211.烈女[第1頁/共4頁]

何晏之怒不成遏，氣得渾身顫抖：“荒誕！竟然如此誣告我！天理安在！國法安在！”

君夫人訝然道：“莫非他不肯意嗎？我們君家也算是富朱紫家，莫非還屈辱了他不成？”她微微皺眉，“莫非是他嫌巧兒的嫁妝太少，想藉此威脅，要我家多出一些陪嫁麼？”

君夫人“呀”了一聲，顫聲道：“老爺，這可如何是好？”

君娉婷泣不成聲，冷靜將遺言之書揣入懷中，行動踉蹌地來到梁下，解下腰帶，係在房梁之上。她昂首望著那索命的香羅錦帶，一頃刻，悲從中來，幾近肝腸寸斷，口中喃喃吟道：“君恩實冷淡，妾意徒彷徨……懸帛朱棟上，肝腸如沸湯……”

君娉婷上前扶住母親的肩頭，低聲安撫道：“孃親莫要悲傷，還是細心身材要緊。”君夫人倒是摟住女兒，哭道：“我薄命的兒啊，好好的一個閨閣淑女怎就落到了這等境地！”

君文衍更是心煩意亂，厲聲道：“夠了！”他指著自家夫人，“婦道人家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還嫌老夫不敷心煩嗎？”

君嘉樹哭道：“姊姊她留下絕命書，說女子失節，不能偷生苟活於世，故而才以身殉節，以謝雙親哺育之恩！”

何晏之低聲道：“她方纔來過這裡，送了我這雙鞋，說是感謝我的拯救之恩。”他攥緊了手中的鞋，“我安曉得，她竟然會……”

君文衍恨恨道：“那小子竟如此不識好歹！實在是可惱之極！”

君嘉樹道：“我爹與錦州的太守、通判夙來有些友情，恩公，你如果到了官府，隻怕是百口莫辯了啊。”他俄然跪倒在地，哀哀道，“恩公！還請諒解我爹現在正值喪女之痛，一時胡塗才做了錯事，你不要怪他。”說著，他膝行向前了半步，抓住何晏之的手，誠心道，“我聽爹的意義，大抵是天亮今後就要報官，恩公，你快些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君文衍沉著臉，道：“我有甚麼體例？老夫已經低聲下氣幾番哀告，但是他頑同木石，涓滴不肯承情，莫非還要老夫跪下來求他不成嗎？”

君娉婷忙道：“統統都是孩兒的錯誤，還請父親莫要非難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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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娉婷怔怔地看著他，不由地微微點了點，幽幽道：“恩公真是一個好人。”她從懷中摸出一個布包遞給何晏之，“奴家冇有甚麼能夠謝恩公的，常日裡隻喜好做些女紅，還請恩公不要嫌棄。”

君文衍拂袖道：“此人底子就是冥頑不靈！”他嘲笑了一聲，“他說本身已經心有所屬，毫不會另娶彆人，就連老夫情願將娉婷許他為妾，他都一口回絕。”

何晏之倒吸了一口寒氣，踉蹌著後退了半步，心中亂成一團。他的目光落在桌案上放著的那雙布鞋上，不管如何也不敢信賴，就在幾個時候之前，阿誰妙齡少女還親手將繡好的布鞋送到本技藝上，轉眼之間，卻已經人間兩分、陰陽相隔。

君娉婷含淚持著筆，紙上的筆跡極其草率，她已經不曉得本身在寫些甚麼，案上的墨傾瀉開來，一片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