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夜宴[第1頁/共3頁]
何晏之一怔,隻感覺方纔被西穀連駢劃傷的小臂正鑽心砭骨地疼痛,心中本來已經壓抑下去的痛恨之情現在又湧了上來,因而停下了手中的行動,笑了笑,道:“宮主方纔也看到了,西穀大人乃是至心實意地想置我於死地。”
大廳正中站著的那幾個參曹知事卻醉醺醺地嚷嚷了起來:“西穀……大人……我們的舞……還冇跳呢……兄弟們還冇……喝夠……如何說散……就散了呢?兄弟們……大師說……對不對啊?”
冰川白鳥捏著酒盞點了點頭。那副官會心,便站起家來,舉著酒杯對西穀連駢恭敬行了一禮,朗聲道:“西穀大人,我家公主略有些醉了,未免在尊駕麵前失禮,先行躲避,還請大人包涵。”言畢,將手中的酒一飲而儘。
何晏之笑了起來,一字一頓道:“我但是記得,陳公曾今說過,血衣神功雖脫胎於無相心法,倒是同/性雙修的邪攻,隻要與你有肌膚之親者的血才氣與你符合,其他人的血便如飲鴆止渴,會令民氣智發瘋。”他的臉上暴露嘲笑,“但不知宮主想出了甚麼體例?”
見楊瓊始終不言不語,何晏之心中的怒意更熾,便又持續說道:“我曉得宮主心中有萬千溝壑,至於你的策劃籌算,更是不會同我流露,想必是宮主對我還是存有芥蒂之心。我對宮主而言,不過是可有可無的下人,連親信都算不上,至於之前在你麵前說過的那些傾訴衷腸的話,現在想來,我真是自作多情,好笑至極。”
何晏之卻打斷了他的話:“既然如此,宮主何分歧我一起分開?”他握住了楊瓊的手,“你既然曉得陳州傷害,為何還要一意孤行滯留於此?”
西穀連駢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酒,將士們交戰數日,好不輕易有機遇坐下來暢懷痛飲,個個極其鎮靜,非論是驍騎營的士官,還是本來田蒙部下的舊將,都是狂歌痛飲,酒酣之際,早已是抱著罈子東倒西歪,營中一片狼籍,那裡還記得保持儀容。
******
楊瓊“嗯”了一聲,倒是紋絲不動地坐著,寂靜了半晌,輕歎了一聲,道:“過幾日,我找人送你出陳州。”他垂下眸,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另有你阿誰師兄。”
西穀連駢和幾個近衛依言辭職拜彆,屋內頃刻溫馨了下來,楊瓊深鎖著眉頭,一言不發,閉目靠在了床榻之上。何晏之徐行走了過來,稍稍站了些時,便俯下身低聲說道:“宮主累了,還是先歇息會兒吧。”說著,悄悄掖了掖楊瓊身上的被褥,卻見楊瓊俄然展開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緩聲道:“你手臂上的傷如何了?”
何晏之的手上減輕了力道:“但是,我如果走了,你身上的反噬又要如何化解?”
何晏之倒是更加憤怒,隻感覺胸口憋著一口氣,悶得他模糊作痛。他長歎了一聲,道:“現在陳州表裡都是西穀連駢的人,宮主明曉得他欲置我於死地,卻還想讓他的部下送我出城,莫非不怕西穀大人趁機把我送進鬼門關嗎?”
兵士們彷彿收到了傳染,紛繁起家高歌,舉杯痛飲。冰川白鳥的神采有些躊躇,端著酒杯有些難堪地看著西穀連駢。西穀連駢笑了笑,神采卻驀地一變,隻在這瞬息之間,唯見劍光一閃,一柄長劍已經直直刺向冰川白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