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番外 ：故鄉他鄉【倒V】[第4頁/共4頁]

在桃花島上的光陰就如同銅鏡裡昏黃的影子，海的波紋，桃林的花雨，古書的浮塵，藥草的沉香，常常回想起來，都是令人頭暈目炫的萬花鏡筒。我分開桃花島，就像逃離一個沉沉的好夢，黃藥師冇有過問，隻是淡淡地說，“你感覺學夠了就好，可不要說我藏私未曾極力教。”

我想起小時候讀到的一個童話故事，女扮男裝的公主和她的扮成騎士的侍女們,來到了另一個城堡,國王對她們的性彆產生了思疑,用心安排她們走過一間放滿了鏡子的大廳。

以是我是一個孀婦。

以是實在我是一個已婚的女人，我的丈夫在新婚夜死在亂軍當中，殺死他的是我的父親。

並且平生，獨一一次。

他問我，姐姐你為甚麼要走？莫非是要去找顏大哥？

父汗啊，您的榮光暉映著你的後代，如同太陽暉映著萬物。”

以是我便心安理得地穿戴，我喜好那鑲斑斕金的圖案，喜好皮子的溫和光彩，另有那一道倉促縫就的傷疤，不時都能讓我想起昨日，明晃晃的劍鋒迎向胸口的那一刻。

“如果父汗贏了呢？”

那年的我十歲，身材上的十歲，但是心靈上呢？我不曉得。我曾經滿足於縱馬疾走的自在，滿足於篝火邊歌謠的安好，我曾覺得我發自內心的愛著這片地盤，對這片地盤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濃烈的情感。那種情感就像母親的度量，讓人放心腸想要沉湎，又讓人堵塞得想要逃離。

我的祖母，天驕成吉思汗的母親，世人欽慕的訶額倫夫人，是我的祖父從仇敵的首級那邊搶來的。我的三姐姐阿剌海彆吉，幾個月火線纔回到部落，她在我離家的這幾年中，嫁去悠遠的西麵有突厥血緣的汪古部。她嫁給了阿剌兀思的兒子不顏昔班，而汪古部也與父汗的乞顏部結為安答，一同征討乃蠻人。誰知她的丈夫不顏昔班死於兵變，三姐姐與夫家的幾名親眷一起連夜逃到界牆，用繩索吊下城牆，終究展轉回到父切身邊，而來歲，她就要再嫁給阿剌兀思的侄兒鎮國，她前任丈夫阿剌兀思的堂弟，亦是前日一同從叛軍中流亡的磨難火伴。

我心底俄然迷惑，為安在中原走了那麼久，竟然一向健忘去找一麵更好的鏡子？

我想了想，我說我要歸去結婚，那是我父親安排的一樁婚事，要嫁去彆的一個強大的家屬裡，如果我不去結婚的話，兩個家屬就要兵戈，就要死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