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難堪[第1頁/共3頁]

衛澤臉上燒得滾燙，心臟差點從嗓子眼裡蹦出來，故意和周瑛華搭句話，嘴巴張了半天，卻隻吐出幾聲恍惚的氣音。

衛康撅著嘴巴，還在嘀咕，皇後宮裡的寺人一徑找到鴻儒館來：“小王爺，娘娘叫您疇昔說話。”

寺人道：“皇上和大皇子明天從行宮返來，娘娘讓您從速解纜，去運河口那頭籌措接駕的事。”

難怪上輩子衛康一輩子都冇去過西寧國，說不定就是衛澤下的黑手。

“甚麼事？”

周瑛華悄悄翻個白眼，看來眾公主、郡主們都對公孫慕梅的了局心不足悸，加上碧瑤夫人傳出有孕的動靜，她們怕觸怒育碧公主，不敢再和之前一樣肆意同衛康調笑玩耍。

周瑛華眉頭微蹙，衛康這是甚麼路數？

周瑛華一進門，就看到衛康翹著二郎腿坐在正當中，一副大爺姿勢，嘴角不由一抽：“你在這做甚麼？”

俄然聽得背後一聲甜淨和順的呼喊：“阿澤？”

衛康瞪大眼睛：臭丫頭公然會裝模作樣，裝得跟真的一樣！

周瑛華懶得再看衛康耍寶，一把推開十錦盒子：“稱心，上茶。”

稱心端著茶水滴心，幾步迎上來：“殿下，喝口荔枝膏水潤潤嗓子。”

衛澤不敢昂首，臉紅得像燙熟的蝦子。

宮女們手托紅木托盤捧盒，魚貫而入，為幾人送來午膳。

等宮女奉上點心小食，衛康的險惡用心更較著了：一溜幾隻十錦攢心盒子，盛的都是蟹殼黃酥餅、雪花龍鬚糖、胡蝶卷絲酥這幾樣精美點心。

衛康恥笑一聲，“學了這麼多天，端方還冇記著？”

衛澤怕再當著滿屋子的侍從出醜，不敢再朝菜碟伸筷子，隻能謹慎翼翼地往嘴裡扒白飯。

周瑛華環顧一圈，“其彆人呢？”

衛康指指衛澤：“這是本王的表弟，叫傅澤，本王帶他進宮來看望姨母，趁便帶他四週轉轉。”

稱心手腳緩慢，蓋上攢心盒子，一股腦收走統統點心，很快端來幾杯涼水湃過的普洱茶。

衛康的捧盒一翻開，竟是八菜一湯，滿是葷菜，雞鴨魚肉，山珍海味，色香俱全，極其豐厚。此中一盤跑油肉，肉塊切得厚厚的，砌城牆似的碼放在碗中，堆得冒尖尖，上麵淋了一層薄薄的烏褐色桂花蜜，油光發亮，色似皋比，不是宮廷菜肴，大抵是小膳房特地為衛康烹製的。

衛澤神采一滯，捏緊拳頭，看著衛康遠去的背影，臉上垂垂籠起一層陰雲，眼神陰鷙，仇恨幾近頓時能化成血水溢位來，指尖掐破手掌心，袖子裡飄出一股淡淡的鮮血腥氣。

周瑛華旁觀半天，看出衛澤的寬裕，不由在內心暗罵衛康不誠懇：特地讓宮女給衛澤籌辦一副質地薄脆的碗筷，不就是用心想看他出洋相嗎？

本來就是一場處心積慮的操縱，何必遮諱飾掩，非要在外頭蓋上一層苦情來替本身遮羞？

滿屋子的宮女寺人都盯著他看。

衛澤眉頭一鬆，肥胖的臉上漾出一絲極清極淡的笑意，似烏黑的畫紙上微微沁出一點水潤墨色：“我記著了。”

走到兩人跟前，疏忽掉擠眉弄眼的衛康，朝衛澤道：“你也是母後的孃家子侄？你的生辰是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