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毒殺[第2頁/共4頁]

薛寄素悄悄道，這個餘嬤嬤，應當就是希芸的背景了。快意明麵上怒斥稱心，實際上倒是在用心激將，看來餘嬤嬤平時積威頗深，宮女們都曉得公主怕她。

薛寄素展眼四望，房中繡榻桌椅，雕鏤的倒是玉蘭，並且較著是王族徽記。

冇想到多年的含辛茹苦，最後竟然隻換來一杯穿腸毒、藥。

“本宮累了，你退下罷。”

語氣裡儘是希冀和奉迎。

等羅衣酒保走了，薛寄素當即起家，喚來兩名在庭間灑掃落葉的粗使宮女：“你們每個月的月奉是多少？”

說著話，眼睛盯著薛寄素，等她發話。

薛寄素清楚是西寧人，如何一眨眼，竟到了千裡以外的南吳國？

薛寄素沉吟半晌，“你很好，從明天開端，你就是長春閣的二等宮女。”

薛寄素冷聲道：“從明天起，你們的月奉升為每月五兩。”

而後崔家蒸蒸日上，乃至模糊有幾分和孟氏分庭抗禮的氣度。

酒保把碎裂的銅鏡掃到一邊，扶薛寄素回床躺下，“公主既然醒了，如何不叫人出去服侍？如果摔著了，我們又得吃掛落。”

“夫人本年可有甚麼未了的心願？”

薛寄素死在寒冬臘月天裡。

薛寄素曉得，崔泠向來冇把她放在心上，他娶她，隻是因為劉皇後的一道賜婚鳳諭。

薛寄素躺在枕上，久久無言。

薛寄素冷冷地睨了酒保一眼，她上輩子勤謹和婉，冇做過一件好事，成果卻落得一個身故族滅，這一世她如果還傻乎乎地當好人，那豈不是白死一場！

頭戴紗帽，身著紅、綠兩色羅衣的酒保從門外出去，看到薛寄素，臉上有些訝異，伏首拜道：“公主，您醒了？可要喚太醫來診脈？”

兩名粗使宮女愣了半晌，麵麵相覷，不敢吱聲：希芸姐姐是公主的貼身使女，公主如何會這麼問她們？

酒保不肯走，梗著脖子，似笑非笑道：“奴婢看博古架上那隻玉碗好生精美，歸正公主用不著，不如賜給奴婢吧？”

這天，薛寄素展開雙眼，逼入視線的，不再是東院那幾棵虯枝盤曲的老梅樹。

太子脾氣孤傲，先受孟氏坑害，又遭皇父叱罵，激憤之下，在東宮自、焚而死。

那天剛好是除夕，本該是闔家團聚的日子。

薛寄素一怔，手中的銅鏡跌落在地：一模一樣的麵貌，倒是分歧的身份。

孟氏一族，崔氏一族，乃至連金鑾殿上阿誰昏聵怪誕的衛文帝，她都不會放過。

在她身後一個月，崔泠斥逐內院姬妾，續娶了孟相之女孟巧曼。

起碼，湯麪能夠飽肚。

太子一係落敗，劉皇後黯然躲入冷宮，孟貴妃獨大，西寧國的朝堂，成了孟氏一族的家天下。

薛寄素接過崔泠遞過來的毒酒，尚自懵懂，淺淺飲下一口泛著虎魄色光芒的毒、藥，柔聲道：“等來歲春暖花開，夫君陪我去山上看桃花，可好？”

快意聽公主話音果斷，心口一鬆：她賭對了！公主定是對希芸生了嫌棄之心，以是才汲引她和稱心，架空希芸。她身無長物，冇有銀錢辦理內侍府的管事寺人，這一輩子隻無能些灑掃院子、漿洗衣裳的粗活。眼下出頭的機遇就擺在麵前，端看她抓不抓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