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更衣[第3頁/共4頁]

看她醒來，那雙眼睛微微彎起：“還是吵醒你了？我去靈堂那邊哭祭，白日就不返來了，酉時過來和你一道用飯，你接著睡。”

再冇有比麵前這一幕更旖旎的存在，衛澤不由得屏住呼吸。

衛澤轉頭去看周瑛華：“在船上的時候，我們不也是睡在一處的？”

西暖閣和次間中間隻隔著一道晶瑩剔透的五色珠簾，和一座花梨木龍鳳花鳥雕花戧金落地屏風隔斷。周瑛華躺在軟枕上，看不清次間的景象，但能清楚地聽到衛澤的聲音。

丞相府的人說孟丞相病了，下不得床，冇法進宮覲見衛澤。

“喏！”

指尖劃過他胸前的時候，固然隔著一層紡綢夾衣，還是引得他一陣心悸，忍不住想抓起指尖咬一口，嚐嚐她是不是和花露普通甜美芳香。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衛澤睡在珠簾內裡，這一夜周瑛華比先前幾夜睡得結壯很多，那每夜必至、好像修羅天國普通的宿世夢境，彷彿已經離她遠去。

“把燈熄了。明早朕起來梳洗的時候，讓宮女們行動輕點，彆吵醒公主。”

衛澤嘲笑一聲，他還冇籌算認孟貴妃為母，孟貴妃倒是彷彿已經把本身當作太後了，“宣他進殿。”

“喏。”

回話的家仆抖如篩糠，說話的聲音都打著顫。

幸虧她向來冇有說夢話的風俗，要不然今後隻要衛澤在房裡，她連覺都不能好好睡，萬一她不知不覺在說夢話時透露本身的實在身份呢？

透過層層紗帳，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渺遠，像是夢裡的夢話。

衛澤袍袖輕揚，濃眉皺起：“孟丞相呢？”

“傳朕的旨意，孟丞相身材不佳，朕非常憂心，賞孟丞相一柄玉快意，兩枝天池雪山參，望他能早日病癒。”

怕她看不清路，還知心腸捲起五色珠簾，免得珠串上的瑪瑙玉石撞疼她。

十三四歲的懵懂少年，心智還未完整成熟，他不懂甚麼是活色生香，不知情|欲是何滋味，乃至冇有想過一吻芳澤。他想要的，不過是能夠離她近一點，再近一點。最好她能不時候刻待在他身邊，讓他一抬眼就能看到她雨後清荷般的容顏，聽到她和順婉約的細語。

如此和順纏綿，勤謹謹慎……

稱心聽到內裡響動，出去伏侍她梳洗，“公主昨夜好睡，這時候才起。”

一起上的宮女、內監見了他，惶恐不已，紛繁遁藏。

等再醒過來時，紗帳外一片雪亮，五色珠簾映著日光，熠熠奪目。

九華殿是衛文帝為了尋仙修道特地斥重金修建起來的宮殿，瓊樓玉宇，金碧光輝。此中一磚一瓦，一梁一柱，都是對比著神話傳說中的仙宮洞府仿建的，置身其間，一眼望去，到處風騷瑰麗，公然不似人間氣象。

看他臉上的煩惱神情，那裡是嫌靈堂喧華，多數是孟丞相急著立下孟貴妃的名分，逼他表態，他一氣之下，乾脆跑回內宮躲起來。

稱心和快意麪麵相覷，“陛下，您……”

等仲夏時節，金鳳花盛開的時候，衛澤悄悄想，如果能親手幫她介入甲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