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平亂（之三）[第2頁/共4頁]

方都統站在大案前看著軍官們一個個走出去，他的眼圈黑黑的，充滿血絲，見到熟悉的軍官也隻略點點頭。劉禹還是一身禁禮服飾，充作親兵站於案旁。

“啊！”茅世雄慘叫一聲，他的全部右小臂連同那把利刃被劉禹砍下，疼得抱著斷臂在地上打滾。林副都統看到這邊景象，心知不妙，虛晃一刀，就向帳外奔去，二人也不追逐，抱起倒在血泊中的方都統，用手在鼻底一探，已經冇有了氣味。

“茅老二，拿下他便是，何必定要取彆性命？軍中同僚一場，何況待某也不薄，實難下得了手。再說了，殺了他，如何挾製那人？”林姓副都統便是方都統所言兩個副職之一。

“你......你不是那，劉機宜，對，那日恰是你，某認得，為何如此打扮？內裡的軍士呢，為何不見通報？”方都統猜疑著，莫非營門外的門崗也任其收支？

俄然，鎮彆傳來的隆隆之聲突破了這統統。一大隊馬隊敏捷地靠近，道上行人紛繁遁藏。頓時騎士皆是禁禮服飾，搶先一員小將，身量矮小，描述纖細，麵色凝重，恰是金雉奴。

林副都統正要上前，茅世雄公開拉住他，本身低著頭雙手捧著個事物走向前，劉禹看著二人行動，心忖他們想乾甚麼？

大營另一處的營帳當中，牛油巨燭點得徹夜未熄。坐於當中的一人白麪圓臉，右額上有一處很不顯眼的刺痕，使得他全部麵相有些陰霾之感。另一人軍官打扮背動手，望著帳門沉默不語。

“太守既知此事，部屬也不敢坦白，那茅都統確切來過幾次，言語之間頗多摸索，近幾日更是許下厚賂，要部屬節製部下，勿要毛病他等行事。聽他口氣，彷彿是與那袁通判有隙。”

“未知太守到此，部屬失禮了，望太守莫怪，部屬實不知也。”方都統確認了上下級乾係，態度也恭敬了起來。

“一不做二不休，一齊做了，這二千餘人就都是你的了。林兄，隻要你點頭，某率部眾儘力助你。”在茅世雄的內心，那一千餘人已經成為這建康府的最後變數，他下定決計要處理了。

“甚要事，非得......”前麵的話冇能說下去，就見麵前的之人驀地昂首，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利刃，白手擋住方都統雙臂，刃尖在他麵前掠過，一道血花飛起，方都統睜大眼睛，已經說不出話來，這小我他熟諳。

“林都統，一整夜了，某已經口乾舌燥，你意如何，有個章程冇有？”說話之人恰是兵變三人組的老二茅世雄。

“各位，本日所議之事，乃是為城中所產生的兵變，我等皆......”方都統剛開了一個頭，俄然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茅世雄也不再勸他，兩隻細眼胡亂地轉著，不曉得在想些甚麼。帳門外，天氣微霽，一縷陽光透雲而出，拂曉已經到來。

一樣喬裝的茅世雄低著頭跟著林副都統走出去，偷眼一瞧，方都統正神遊物外底子冇有發明他，然餘光撇過，看到了一旁的劉禹，劉禹並不熟諳他，可他卻識得劉禹是汪立信親信之人，忙將頭低下，立於林副都統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