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九龍水官[第2頁/共3頁]

不說猶自可，“水雲仙”聽完這句話以後神采嚴峻至已幾近崩潰，渾身顫栗，雙手捧著本身的麵孔不斷地在“哇啦哇啦”地叫了起來。世人聽了半會兒也不曉得她在說些甚麼。隻要“鬼仔譚”這個“竹升仔”模糊猜到這些恰是日本話。“桐油程”驀地暴喝一聲：“是時候啦！”

“水雲仙”雖是雙手捂臉，但是指間中還是留有裂縫，模糊約約間那張旦角皇後的仙顏臉孔變得有些古怪，像是變了形一樣。“鬼仔譚”看多兩眼之下嚇得張大了口，一麵指著“水雲仙”，一麵結巴隧道：“她，她，她的臉！”未待他說完，“水雲仙”已經回身一跳下水，那大戲袍內埋冇之人快步追上前探頭看去，但是水中已經失了影蹤，不曉得“她”逃去了那裡。此時連一向躲在一旁的阿誰“樂工”也神不知鬼不覺消逝不見。

“鎮三欄”看清楚來人臉孔，立即歡暢起來，瞥見“打仔洪”尚自一臉驚奇，趕緊道：“洪執事不必擔憂，這位也是我們洪門兄弟。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油麻地‘九龍水官’程官水、‘桐油程’！”

說完指著跳下水裡落荒而逃的那兩個“虎神打”怪人道：“我此次趕上來省會，就是為了來對於這些傢夥的！”再拍了拍身邊的那隻大桶，斜眼傲視著“水雲仙”道：“我這裡是七煉七燒七十年上等桐油漆，專破‘虎神打法’！”

“桐油程”多年來憑著一雙鐵臂橋手，擔動數十斤重的桐油桶在油麻地避風塘船隻之間來往而如履高山，在九龍油麻地船埠申明顯赫，為一時傳奇，但聽到堂堂“打仔洪”如此盛讚，連稱不敢，但也無時候再多酬酢，道：“自從我在九龍接到鎮大人的訊息，有‘番鬼佬’竟然來犯省會泮溏，我就曉得此事必和那斬頭鬼慶隆脫不了甚麼乾係。”

“鬼仔譚”在一旁聽到“桐油程”三個字非常驚奇，當晚在陳塘南與其父“公腳先”同宗的潮州會黨能人“潮州柑”提過：香港“油麻地”船埠有位洪門傳奇名喚程官水，外號“桐油程”，也是廣西洪門在香港的先人，曾在九龍城寨清查慶隆的蹤跡，想必就是麵前此人了。

“桐油程”和黃威水一起叫道：“花仔開，莫要再追，謹慎有變！”

“打仔洪”也是早就聽聞過這“花仔開”之大名，並且頗負傳奇色采。

“桐油程”哈哈笑道：“威水兄大可放心，這些甚麼‘虎神打’不過是些大煙鬼。有桐油漆在此，包能破它們的法！”

但是站在水內裡的龔千擔對他的說話恍若不聞，還向著那“影月花”走近了幾步。“影月花”看著龔千擔，持續用真正影月花的銷魂調子道：“繆郎，你是我的繆郎嗎？”那聲音說不出的惹民氣魄，這個固然是假的“影月花”，但一樣能夠以假亂真。“影月花”公然不愧是陳塘南的紅牌阿姑，光是聽她的聲音，任何男人聽到都不由得神搖魂擺，與那旦角皇後“水雲仙”比擬絕對不遑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