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赴約維多利[第2頁/共4頁]

先生駒道：“馬先生確切天大麵子，其昌兄大半年來足不出戶隻在塘魚欄啞忍，豈料馬先生邀約竟然就一口答允，實在大出我等料想以外。”馬文仙又將馬地臣向細眼天子引見，然後請四人入內涵旅店內一角僻靜處坐下，命侍應奉上茶點接待。

細眼天子笑道：“不消擔憂，永全兄會照看你。他昔日在上海時就頗懂土木洋灰修建的門道。南關一帶聚散的這些土木三行工大家數浩繁，個個都是熱血衷腸，全部省會足有過萬人，其勢甚大。若他們都能集合到聯順公會，就為我們添了更多力量。何況如若你能承包到修建工程，也算是你的一門餬口手腕，總好過在竹館做‘睇場’或在茶館做‘大茶煲’。永全兄在省會人麵泛博，他必然會幫你的。”龔鏡朝晨就曉得“縮骨全”係深藏不露的高人，聽到有他在背後支撐，立時定下心來。

細眼天子甫一重臨省會，初創“聯順公會”就將省會四至公司被禁菸、禁賭弄得奄奄一息的局麵立即竄改，其聲望比之當年分開之時更加高隆，特彆是青年一輩更是為之欽慕心折。龔鏡清天然不敢違駁，隻好順從。

總統府待粵東局勢穩定，終究命令西撻伐桂，當日背叛一擊的陸雲豹、戴之秀當即成了開路急前鋒，率部沿西江而上，攻陷西江粵西重鎮梧州。到了玄月尾粵西全境宣佈光複，今後所謂舊桂軍灰飛煙滅。待粵西安定，總統府的下一步就是要連合各方力量動手北伐大業，此時的“聯順公會”因有細眼天子的聲望和籌劃，省會從西關到南關的工商各業都有很多人絡繹不斷地插手，氣勢強大，是以不管總統府抑或是省長公署都不竭派人到沙基要將細眼天子拉攏。但縱使是鄧仲元出麵，細眼天子也一向啞忍於塘魚欄，從不與外人會晤，非常低調，連堂堂粵軍總司令陳競存也是無何何如。

但大出世人不測，到了新曆十一月，龔鏡清同鬼仔譚都獲得打仔洪知會：細眼天子竟然應馬文仙之約在沙麵維多利旅店見麵，他要與打仔洪陪細眼天子及先生駒前去。龔鏡清此時固然已經立室立室，但還是是暴躁脾氣，忍不住對打仔洪道：“帶妹哥，細眼天子為何如此粗心，竟然冒然去沙麵見阿誰番鬼佬？這有甚麼好見的！誰能料準那番鬼佬不會使甚麼詭計狡計？萬一其昌先生有甚麼個不測，我等如何擔負得起。”

馬文仙與那馬地臣穿戴一身洋裝早就在正門等待，一看到細眼天子趕緊上前請安。馬文仙道：“早聞其昌先生的大名，本日終究得見實在是足慰平生。可貴細眼天子賞麵赴約，馬或人不堪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