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打仔洪”[第1頁/共5頁]

我外公忍不住獵奇道：“是甚麼東西這麼短長，連番鬼佬都想要？”

縮骨全道：“你這些小孩子就是隻會夠響夠威，夠架式堂。你覺得姑爺仔那邊的水淺嗎？此次滇桂的陸榮廷、唐繼堯是要滾回籍下的了，但是粵軍的這班軍頭大老哪個是省油的燈？省會東山、西關這麼大的肥肉、油水區，誰不想要？姑爺仔和‘十三行’必然背後有靠，纔會如此行動，非論哪個是他們的背景，都是視‘盲昌’為眼中釘，不識時務的絆腳石。你說，你的命在他們眼裡值錢嗎？”

縮骨全搖點頭，道：“你覺得我是神仙？甚麼都曉得？”

那些但是新奇熱辣的開水，若然燙到身上，那就是開水燙豬皮，立即爛熟。龔千擔手忙腳亂之下，扭腰向後倒去，但是半隻手臂已被沸水燙到，當真是痛得入心入肺，情急之下，當場向地上滾去。身子剛一落地，還未站得起家，照麵就是一拳打來，龔千擔堪堪避過，那八名紅棍打手已經圍了上來，拳打腳踢，隻往他身上號召。這類近身圍毆，任他技藝再了得，也顧得了上顧不了下，捱了幾下拳腳以後，已經滿臉鮮血淋漓，皮開肉綻。

我想如果當時有攝像設備，這個場麵可真是汗青的貴重質料。

多如樓不高，隻要三層，頂層是員工宿舍。一樓是開放大堂，已經空無一人。騎樓下早就站滿了清一色的聯順會眾，大家紅帶束腰，傳聞是師法武二郎的打扮。二樓儘是精美的花窗裝潢，從視窗處卻看不到二樓的景象。烏黑金字的大招牌就掛在騎樓的牆上，那“多如”二字訛傳還是飲冰室仆人墨寶。

龔千擔憂中苦笑道：明天看來我的小命是凍過水了。說完踏步逼前，就想從桌子下鑽疇昔。這八小我都是聯順著名的紅棍，以街頭冒死出身，經曆豐富，早就推測他有這招，分進合擊，圍攻過來。

眾紅棍一聽此人說話，立時停止，個個都垂手退開一旁。

當時候的茶館跟酒樓是分開的，飲茶和用飯分開分歧場合。“多如”就是以茶市著名，更是江湖中人的諜報互換所，像明天的藝術沙龍一樣，不過本日的多如茶館就是龔千擔的龍潭虎穴了。

至於厥後的香堂大會，他白叟家持續“鴻運當頭”，不但隻熟諳了很多傳怪傑物，還多了幾番奇遇。

我外公愣了一愣，方纔滿腔豪情，說得是慷慨激昂，現在倒像被人兜頭潑了一身冷水，渾身冰冷，很久才道：“全叔，如果姑爺仔不是要攪正火麻仁，那他搞這麼這場大龍鳳來乾嗎？他不是要撤除他的眼中釘嗎？”

眾紅棍聽了，真的就停了手，不過還是圍成一圈，恐防他俄然發難。

縮骨全坐了下來，也招手叫我外公坐下，道：“龔千擔，自你入聯順米鋪多日，我知你生性樸重，不是奸佞小人。唉，我聯順洪英傳至我輩，忠義之士漸見漸少，反倒是那些利慾薰心、為非作歹之輩充滿其間。‘姑爺仔’底子就不是要對於火麻仁，他的目標實在是本門聯順的二路元帥副山主‘盲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