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第1頁/共4頁]

郭嘉笑意更深，輕聲再問：“當真不是？”

如果說之前還隻是打了個容忍度極高的擦邊球，現在這一問就的的確確有刺探呂佈勢意向的懷疑了，燕清卻連眼都不眨，利落地回道：“誠如奉孝所想，因馬韓二軍於外沿擾民，官軍畏縮不前，眾臣憂其有反意，修急詔一封，特命豫州軍千裡迢迢前去勤王救駕。”

郭嘉：“......”

一晃眼，就疇昔了整整一月。

等緩過氣來，定會規複對一貫看不起的莽夫呂布頤指氣使的氣度，而自忖建下豐功偉績，又被奉迎慣了的呂布又如何能夠受得了這等鳥氣？

給劉協的說法，則美其名曰要摸索呂布是否定真有忠君之心，會隨時來救駕。

燕清的表情還龐大著，仍感意猶未儘的郭嘉道：“嘉稀有惑，徘於心中不解，重光可願助乎？”

對奉養在陛下身邊的臣子而言，要危言聳聽，恐嚇一個膽量不大的小天子，有甚麼難度？不過是費一些唾沫，外加磨磨嘴皮子的小工夫，卻能累得來回馳驅的呂布氣力大損。劉協也會垂垂嚐到長處，對提出這個戰略的王允等人更加倚重不說，今後更是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都得勞煩他的呂愛卿來跑一趟了。

遠不如天高天子遠來得安閒。

而另有個言下之意，就是在逗留期間，燕清如有不決之策，大可去問他。

不自量力地想坐山觀虎鬥，遲早神仙也難救。他何必做個惡人，去攔他們馬不斷蹄地作死的法度？

相反，在過後的論功行賞上，他看得比信心收縮過分的王允還要明白幾分，隻是未被采取罷了。

得這刷好感度的大好機遇，燕清哪有不該的事理，毫不躊躇地將郭嘉安設在緊挨著他所住院子的隔壁，也是離酒窖書房極近的處所。

燕清正因看得出他們的用心暴虐，才一開端就不叫呂布鬆口承諾，去勞民傷財，救這勞什子的駕。

郭嘉眨了眨眼，極有興趣道：“恰是。”

郭嘉淡淡勸道：“以利驅二虎爭食，自為上策，然重光卻漏算一處，恐有功虧一簣之虞。”

郭嘉見他神采落拓輕鬆，眯著眼睛笑道：“重光莫不是用心的？”

燕清所說的究竟是真是假，郭嘉當然不成能辯白不出來，不由微訝，凝眉細忖了會，忽道：“隻是將軍如此，長安那方卻不會善罷甘休，邇來可有行動？”

他問得直接，燕清也答得乾脆：“熟的不過是外勢，將軍彼時策劃不敷，名譽亦是爾爾，過分貪婪不敷，既受朝廷管束，又易成眾所矢之，本身羽翼難成，懷揣利刃恐會自傷，反遭其害。”

燕清卻不似先前被他點出興建書館的大弊時暴露驚奇之色，而是早有所料地笑道：“帝心？”

他們當時屈尊對呂布各式拉攏，不過是被董卓之殘暴折騰得心不足悸罷了。

郭嘉回以淺笑：“恰是，還望重光不吝見教。”

燕清實在感覺王允熱中於內鬥，得點色彩就開染坊的選手挺好笑的。不知善待親皇派的諸侯不說，還一昧為私慾，高高在上地濫用權柄之便停止打壓，對那些快把狼子野心擺在臉上的反許以諸多好處，試圖拉攏他們來對抗權勢日盛的呂布等人，無恥地以達到均衡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