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論雅藝(2)[第1頁/共2頁]

一白怔了怔：“雅藝、人藝？”

不成否定，這綠竹樓老鴇們得體卻又不失熱忱的舉止讓一白心中非常受用，立即少了很多不安閒。

這是一個披髮著夜晚奧秘幽遠氣味的美人，整小我似幾近融入了夜色，卻又似暗夜變幻而成了人形。

義嬤嬤方纔如夢初醒，有些歉意地笑道：“是老身失態了，這麼些大哥身自誇遍見人間豔色，卻未曾想本日還會晤到如許天上纔有的姿容，且寬恕老身則個。”

一白略一怔，細心一看，才發明那管事嬤嬤頭髮一絲不苟地梳在腦後，頭上除了用一隻精美的點翠蝙蝠玉簪綰起髮髻並額間一隻鑲玉抹額以外再無多餘金飾，一身薑黃色繡蝙蝠紋路的比甲襯湖水藍百褶裙，腰裡打橫一條同湖水藍的腰帶，如何看著都不像青樓裡塗脂抹粉穿金戴銀的老鴇，通身氣度倒像是勳朱紫家裡的管事嬤嬤。

“好個天理存人慾，好個論雅藝欲道，這綠竹樓便是一個嬤嬤也能有這辯才，可見內裡人物倒真是非同凡響。”一道幽涼略帶沙啞的動聽聲音含著笑意響起。

但義嬤嬤卻呆了呆，有點瞠目結舌：“呃……客長您帶著自家夫人來逛窯……綠竹樓？”

那義嬤嬤見他不解，心知這是個雛兒，便含笑耐煩地解釋道：“我們綠竹樓是京中貴公子和名流勳貴們最喜的論道之地，樓中的公子們雅藝天然需得上乘，方能擔得其那論道之名，至於人藝麼，天理當中另有人慾，欲為亦為藝道之一種，如果客長與哪位公子相談甚歡，亦可過夜夜論雅藝欲道。”

站在那俊美客人身後的是一個著琵琶高領玄色流光緞袍的高挑美人，隻是她戴著一頂貴族仕女們喜戴的長紗錐帽，看不清麵龐，便是一雙素手都戴著金絲手套，惟滿頭如瀑青絲冇有束起，和婉地垂在衣袍之上，映著暗光富麗的玄色絲綢袍子愈發地顯得那美人獨一暴露的下頜潔白精美如頂尖的羊脂玉雕鏤而成。

義嬤嬤方纔恍然大悟，本來如此，這倒是說得疇昔了，她目光不動聲色地在百裡初手上的那雙精美非常的手套和垂紗錐帽上停了停，心中估摸著這位夫人光是一個下人就氣度不凡如大師公子，再加上她身上這些看似簡樸卻無一不是精美高貴之物的東西，申明她十有八九是哪家勳朱紫家的主母，而一身黑袍倒似穿孝，搞不好還是個死了丈夫的。

義嬤嬤這般落落風雅的模樣，倒是讓一鶴髮作不得，他隻冷酷隧道：“這位是我家……夫人。”

義嬤嬤但是記得這些女子脫手相稱風雅，因出身教養都不錯，屬於很受樓裡公子們歡迎的客人範例。

百裡初輕笑：“不必，我是慕天書公子盛名而來，不知嬤嬤可否為我引見？”

這都城裡出身不凡的女眷守寡了，因為各種啟事不能或者不想再醮的，的確有很多人暗裡蓄養了戀人、孌寵，綠竹樓相稱一部分客源就是這些孤單的貴族女子。

一白又羞又惱，咬牙切齒隧道：“我說的是――這位是我們府上的夫人，不是我的夫人！”

如許走高階風雅線路的秦樓楚館如果開在彆的州府一定能有甚麼好買賣，但如果開在這天子腳下，卻剛好對了都城裡一乾出身崇高自命不凡的風騷士子們的胃口，再加上魏晉時先賢士人皆喜竹林中流斛清談，這綠竹樓前後遍植綠竹，便被都城士子們奉為為第一風騷雅地，每日都有人將大銀子流水似地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