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 116 章[第2頁/共4頁]

天未明時，乾坤殿的暖閣裡，孟霆元從睡夢中醒來，許是酒飲地多了，感覺有些口渴。宮人循聲出去服侍，奉上茶，扭臉迷惑：“窗戶怎掩著，主子明顯關好了的。”

霍臨風道：“國事為重，何況，大師也不講究那麼多。”

走到桌邊，孟霆元發明桌上擱著一封信，寫著“辭表”。

霍臨風笑著, 挺對勁：“另有呢？”

一片熹微霞光裡，霍臨風牽著馬兒，容落雲伴在身邊，正逐步遠走。

刁玉良如獲珍寶，雙手端住信，伸謝後歡天喜地地跑了。

孟霆元不由望向窗戶，頃刻明白，他抿著唇朝外走，推開屋門，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乾坤殿。天灰濛濛的，冷得很，外袍隨他的法度閒逛，已然涼透了。

霍臨風用心道：“你不會是傾慕我罷？我不喜好小孩兒。”說著招招手，讓那伢子伴在身邊，“我猜猜，是不是與出息有關？”

那不凡宮四名宮主，豈不是就剩他了？

刁玉良追著陸準打，從殿尾跑來，暢懷道：“我要投入鎮邊大將軍的麾下，將來和霍大哥一樣！”

“皇上……”他扒著孟霆元的肩膀，“你今後還用不凡宮辦事嗎？”

偌大一間殿，常日裡，該是天子在最前麵的高位，臣子按官職凹凸擺列兩旁，現在卻圍坐一張圓桌，不分尊卑地談笑風生。

這一句意味較著，霍臨風哪敢怠慢，拿起方纔寫的信，說：“老四，你若真想有所作為，眼下還差得遠，隻看你有無決計。”

江山易主，看來既是小敘，亦是慶功。

這些個江湖人蕭灑慣了，陸準道：“我們脫手是因為二哥的原因，那些兵馬是因為霍大哥的原因，你要謝，便謝二哥和霍大哥就好了。”

現在才曉得，如投石入水，波紋盪漾後，他們要抽身於這片安好。

孟霆元問：“怎的？”

刁玉良哼哧著：“那我不吐還不可麼……”說著尋了周公。

霍臨風將信裝好：“拿著這封信，後日隨定北軍歸塞，去找我大哥。”他起家踱近，拍拍小兒的肩膀，“跟著他，你會有出息的。”

“霍大哥，我有苦衷。”

――臣承諾過一人，天下安寧，便與他解甲歸田，毀諾非君子所為。如有朝一日城牆踏破，烽火又起，臣定當策馬返來，執劍拚殺以護家國國土。

陸準躲在他身後，哼一聲，俄然回過味兒來，大哥祭奠師祖，二哥和霍臨風在一起，老四去塞北參軍……

宮人答：“回皇上，五更天了。”躬身去關窗，隔斷內裡的寒意，“皇上，再睡一會兒罷。”

待入夜後戌時一至，曲鸞台紅燭似火，隻一張桌，宮人退個潔淨。孟霆元常服素冠，端坐在桌旁，堂堂天子竟親身斟酒。

陸準說：“不消的話，我看能夠閉幕了，還用的話，或許你隻能依仗我了……”

信旁，另有一枚兵符。

霍臨風說：“鬼鬼祟祟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