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舊景 二[第2頁/共3頁]

我一把冇拉住，巫真已經矮身從舷窗裡竄了出去，腳在船幫上一點，人輕飄飄的攀上了大船的船尾。

我拉了她一把，朝她搖點頭。

我瞧了一會兒，河上麵風大，吹得頭髮沉。進了艙我才說：“說不定他們是和我們去一個處所的。”

“我說，就衝這練法。此人這輩子也彆想在把戲上有甚麼成績，混到死也就是個打雜的料。”

巫真定定神，又問了一次：“是你在習練火樹銀花嗎？”

船到東河鎮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船家買了菜蔬白米做了飯菜送來。巫真吃不慣外頭的飯菜，探頭朝外看：“巫寧，我們去鎮上買些吃的吧？”

不遠處的暗中俄然傳來擊掌聲，有人讚了一句：“好！”

“這丫頭。”我又不能大聲喝阻她，又怕她肇事，跟著追了上去。

她俄然拍拍我：“巫寧，你看那邊。”

“本來不是梨園子，倒是我們的同業啊。”

巫真細心看了一會兒，撇了撇嘴：“他們算甚麼同業，冇得叫人笑話我們。”

“你是說，他們也去塗家莊？”巫真想了想：“不錯。很有能夠是哪。我傳聞從這兒一起走下去，冇甚麼大城大鎮了，這麼大一條船。班子必定不小，到小處所去賣藝，還湊不敷響鑼錢呢，要餓肚皮的。他們能夠是去趕塗家莊的熱烈，獻藝掙錢去的？”

這孩子的鼻子……是塌的。不，精確地說，是凹出來的，好似誰一拳重重的砸在上頭，將她的臉全部砸得變了形兒，嘴唇合不攏，牙齒齜了出來，看起來講不出的彆扭和奇特。

朝霞滿天，明天也是趕路的好氣候。

我翻身上了船，站在巫真身側。

那是個小女人，看來不到十歲年紀，生得既瘦且黑，就著一點燈亮，我感覺她的臉頰上彷彿有些奇特。

巫真搖搖了頭：“你這練法不對。”

她快速的念出一句短短的口訣，手指捏起如蘭花狀，如風擺花葉般悄悄一抖，一蓬燦豔之極的火光騰空而起，金的燦，銀的亮，煌煌然在半空綻了開來，色采變幻越來越濃，從銀色變成淺藍又變成深紫，星屑亂飄，紛繁墜向河麵。

巫真可貴出門，即便出門也隻是在山下的鎮上轉轉，那鎮子小，一年一定有一次戲聽。

巫真和我吃了一驚，朝來聲處看，也是一條船，有兩小我站在船頭。

那孩子漸漸朝我們邁出一步：“那你說，如何樣纔對？”

我探頭朝外看了一眼，渡頭那一邊泊著一條大船。船身漆成紅彤彤的色彩，掛著彩布旌旗，旌旗上繡著“夜香班”三個大字，有很多人忙繁忙碌將東西搬上搬下。

巫真就是喜好標緻，固然有些矯飾，但是以她現在的功力，施火樹銀花是不必念口訣的了，這口訣是念給那孩子聽的。至於能不能記著，能不能貫穿，那要看她本身。

很有能夠是。父親說過。塗莊主特彆好場麵好麵子，喜好熱烈。這個壽辰辦得又極昌大，這個班子八成也是傳聞了動靜，特地趕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