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植城之行[第1頁/共2頁]

他聽我如此說，非常打動：“賢弟，你小小年紀考慮事體竟然如此全麵，到處為義兄著想，當真不枉你我結拜一場。”

現在的為官者，多風俗了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將百姓視如草芥，乃至製定了酷刑酷法來震懾百姓。卻不想，百姓被逼到死路終有一反，所謂民不畏死何仍舊死懼之？

我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息，雖弱卻已無礙。但他此時過於衰弱，底子說不出話來，也無從問他所中何毒，家住那裡。

我看天氣將晚，需求從速入城，就和阿初把他扶到車上，籌辦一起帶入城中。那人衰弱至極，卻還不忘轉頭看著地上的一個竹篋。我知他要帶著這東西，就給他拿起來一同放在車上。

在枚城又住了幾天，我向孤舟白告彆，他設席為我送行。直送出十裡，又叮嚀了好些事情，才依依不捨地歸去了。

次日剛過中午，孤舟白就來堆棧找我。

“另有氣。”阿初試了試他的鼻息說。

“鄙人是客居，並無家人在此。”

那人彷彿說了句謝，但底子發不出聲音。頭一歪，又昏死疇昔。

我從懷裡取出一丸素擷丹，阿初掰開他緊咬的牙關，給他餵了下去。不一會兒，那人“哼”了一聲，吐出幾大口紫玄色的血來。

待到第四天早上，那人終究醒來，但一向將養了半個月才氣下床，期間一向是奶孃照顧他，我隻是每日淩晨疇昔給他診一次脈。

“不知金兄家住那裡？小弟好知會府上。”

積雪溶解，導致門路並不好走，車輪幾次墮入泥塘，幸虧阿初力大，每次都能將車推出。小紅馬還不能駕車，被加上轡頭拴在車轅上，它性子野，常欺負駕車的牡馬，除了我誰喝止也不聽。食量又大，吃得比大馬還多。

我笑著說：“水襲另有一言相商，義兄不要見怪纔好。”

他忙說：“直說就是，你我何用客氣甚麼。”

第二天一早，我又給他診了診脈，餵了一粒素擷丹，他的症狀較著轉輕，但還是昏睡不醒。奶孃熬了雞湯給他喂下去，微微收回一層汗來，神采便不似昨日那般丟臉了。

我笑吟吟問道：“義兄公事不忙麼？如何這般得閒？”

“這是為何？”他驚奇：“莫非你感覺你是南增國人不好做東持國的官？如果這麼想可就錯了，現在五國當中非本國人而為官的比比皆是。想那李斯本是楚國人，何嘗不是做了秦國國相？蘇秦雖為周人，卻還不是佩了其他六國的相印？”

“義兄聽我一言，”我溫言道：“水襲並非不愛勢位繁華，過些日子也要去都城走一遭，看看可有甚麼機遇可供晉身。但毫不能靠義兄舉薦，說到底也要為義兄考慮。你現在手握兵權，連天子都要讓你三分。可越是位高權重就越輕易為人妒忌，義兄立品樸重行動端方，那些宵小抓不到把柄，何如你不得。可一旦你保舉我仕進，少不得就會有人進讒言說你結黨營私。甚或誣告我些彆的罪名，然後牽涉上你，都不是不成能的事。所謂最難倚靠是君恩，義兄不得不防。”

他並無貳言，點點頭道：“即如此，就依賢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