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海深仇[第1頁/共3頁]
元犀五年十月,火祿及以叛國通敵之罪將我爹孃下獄狴犴府。龍有九子,狴犴主刑。狴犴府是南增國專門用來審判首要犯人的處所。
爭奪的最後成果是三位嫡派皇子無一倖存,如此一來漁翁得利就成了必定。身為先皇侄子的火祿及在以我父親為首的一乾親信的幫部下,終究登上大寶,定年號元望。
我的父親就是南增國前丞相水壽,亦曾是當今南增天子火祿及的義弟。
師父與我爹孃素昧平生,隻是她白叟家俠義為懷,承諾了褚斷之請,並將我帶至孤絕崖扶養。
火祿及毫不肯背上有功不賞、嫉賢妒能的昏君罵名,卻又容不得臣子的聲望高過本身。我當然體味他這類“臥榻之側豈容彆人熟睡”的設法,但更不幸我爹孃的一片赤忱。
我答道:“太後見憐,召女兒入宮相伴,那宮女亦非成心,偶然之失本來不必在乎,孩兒當時如果張揚,必令太後心下難安,以此不說,並非不珍惜本身身材髮膚。”
現在我年甫及笄,爹孃罹難已滿十年。
當時以太子火正為首的諸多大臣徹夜跪在宮門前為我爹孃討情,此中更有四人乃至不吝他殺來剖明心誌。
恰逢當時焚城中小兒作歌:
十年來,師父教我技藝,誨我文章,她本是個聰明絕頂的人,所學甚博,卻又樣樣高深。她脾氣孤介,對我決少談笑,但將畢生所學毫無儲存地傳授於我,且從不叱罵,我清楚在她內心早就視我為己出。
元犀四年,我爹作為鎮遠將軍出征烏宛,斬首十萬級。將幾十年來一向擾亂南增國的烏宛部族擯除至千裡以外,再不敢北上。
當時火祿及的寵臣崔徵便趁機進讒言,說此歌謠所指的是水姓之人意欲篡奪火家天下。又令術師望氣,皆言狴犴府有天子氣。
實在我的年紀和二皇子火吉更加附近,但太子和皇子一比,尊卑立現。火祿及如許做,讓我爹孃不好再去官歸隱。
元望七年,有白犀牛奔入都城焚城,世人覺得吉祥,遂改年號為元犀。
赤焰烈烈,弱水湯湯。
元犀五年仲春,孝貞太後駕崩。
火祿及覺得不祥,命欽天監觀天象。
我娘出使中渚國,與其結成“尾淵之盟”,使一向虎視眈眈的東持國不敢輕舉妄動。一時候,朝野震驚,國中供奉我爹孃生祠者不計其數。
自我出世起,就常常出入皇宮。記過後更是常隨太後皇後身邊,孝貞太後最疼我,常留我在她宮中,一住便是月餘。
我爹擔憂功高震主,因而再次上書,要求撤除名爵,降官三級。火祿及還是不允,並且當著滿朝文武,親賜我爹免死金牌。
“元犀六年蒲月,丞相水壽腰斬,妻骨氏梟首,曝屍三月,夷三族。”
站起家來,順手將書卷拋入窗外的深淵。我的居處建在孤絕崖上,寢室的窗戶正臨著百丈深淵。
我看著鏡中的本身,額上的傷疤隻剩了模糊一線,若非格外故意,決計看不出來。而爹孃獨一留給我的東西,也隻要孃親的一隻鏤花嵌寶金釧。
自此,南增國終成高枕無憂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