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忘川憶[第1頁/共4頁]

“你想要甚麼？”阿誰聲音沉在迷離的夢境裡，比夢境更迷幻更令人沉湎。

而那西樓，則是另一番景色。一進大廳，肉香酒香脂粉香。異化著口臭汗臭，以及辨不明的各種渾濁味兒劈麵而來，更有一陣陣謔笑的海潮。此起彼伏，一樓穿越著紅巾翠袖，二樓跳著異域肚皮舞，三樓賭坊呼盧喝雉，四樓……四樓靜悄悄。

司垣笑意更深。卻笑而不答，他悄悄拉下林兮若的魔爪，將被子給她掖好，凝睇她半晌。

如此色彩，清純與妖豔共存，爛漫同引誘並在，如四時爛漫的南風，攜著眩人眼目標華彩劈麵而來，乃至於淡定高貴的司垣，也不由稍稍亂了呼吸。他俄然悄悄淺笑，手指撫上了本身的唇，神情回味而流連。

昏黃的光影從崖縫裡射出去，照亮崖下狹小的深穀，照見那些寥落的，或生或死的生靈，幽幽的反著光，再漸漸淡去。

“玉簌樓”的仆人卻一向是個謎，有人猜想，此人不是神邑國人，而是遠自外海那邊而來的奧秘大商賈。他照顧大量黃金渡海而來，以重金叩開赤州各級官吏的門，開張第一日便以高鼻深目，肌膚如雪，髮絲似金的外族舞娘，吸引了赤州七國上至達官權貴下至百姓百姓的目光，自這天日買賣爆滿，不時滿閣春深。

林兮若怔了怔，俄然發覺本身穿的是褻衣！

“亦琰！為甚麼？這玉簌樓，是為了熱誠我麼？”林兮若復甦過來，腦袋仍然很疼，卻俄然憶起了一些事情，憤然發問。

那幾個女孩對望一眼，都向兩人福了福，林兮若一昂首，“哈”的一聲笑，醉醺醺的一指，“……誰家的……美人……跑錯門……了吧……”

林兮若打了個酒嗝，捧著沉甸甸的，一個變成兩個重的腦袋，閒逛著光怪陸離五顏六色的視野，瞥見幔帳是飛旋的，美人是倒置的，瞥見司垣淺笑踱過來……

那是關於玉簌樓的諸多回想。

有微涼如玉的手指伸過來，一點點扒開粘在臉上的發，接著又是一塊披髮著淡淡香氣的麵巾，沾了溫熱的水，細細的在臉上揩抹，那溫度恰到好處，本來因為酒醉出汗有些粘膩的肌膚，變得清爽乾淨，半夜的冷風吹過，每個毛孔都溫馨的伸開，體驗那熨帖的感受，林兮若舒暢的嗟歎一聲，有點迷戀的一把抓住那將要移開的手，戀戀在掌心蹭了蹭，呢喃道，“……我想要的，不能要……”

“我要……”林兮若低低說了一句，她極度渴睡，酒醉口齒也呢喃不清，那句話說得極其含混不清楚，使得身側的人不得不俯下身湊向她耳邊，想要聽得清楚些。

座座新奇幽雅的小樓零散散落此中。仰觀小樓四周，蕭牆粉壁。畫棟雕梁，金釘朱戶，碧瓦重簷，四邊簾卷蝦鬚……真恰是好一個福地洞天！

比及門簾一掀，出去數位嬌怯怯的女孩時，林兮若已經完整冇了公主的崇高和矜持，大著舌頭，拉著司垣的袖子，高聳的要求，“你換女裝給我看看好不好？必然是個絕色美人……”

身下女子還是在無認識的呢喃，剛纔雙唇頃刻交代，彷彿令她感覺暖和而愉悅，司垣輕撫的手指又令她感覺微癢，俄然輕聲一笑。雙臂一伸，一把拉下司垣的脖子，貝齒湊上他的唇，悄悄一咬。咬完還不罷休，一伸手捏住了司垣的臉，閉著眼睛扯，一邊扯一邊嘟囔，“亦琰……為何負我？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