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法術[第1頁/共6頁]

世民氣下暗讚單正，不愧是中原得享大名的俠義前輩。

不料趙錢孫仍然照學，說道：“喬幫主，貴幫之事，我父子原是不敢乾預，但我兒子說：君子愛人以德。”他將“爹爹”兩字改成“兒子”，自是明討單正的便宜。世人一聽，都皺起了眉頭，感覺這趙錢孫太也過分，隻怕當場便要流血。

不料趙錢孫說道：“伯山，餘下來的話，你跟喬幫主說。

譚婆頓足道：“他又不是發瘋發顛，你害得他變成這副模樣，還不心對勁足麼？”譚公奇道：“我……我……我怎地害了他？”譚婆道：“我嫁了你這糟老頭子，我師哥心中天然不痛快……”譚公道：“你嫁我之時，我可既不糟，又不老。”譚婆怒道：“也不怕醜，莫非你當年就挺漂亮蕭灑麼？”

喬峰先接外客，再論本幫事件，向單正道：“單老前輩，太行山沖霄洞譚氏伉儷，不知是否素識？”單正抱拳道：“久仰譚氏伉儷的威名，幸會，幸會。”喬峰道：“譚老爺子，這一名前輩，請你給鄙人引見，以免失了禮數。”

趙錢孫道：“你拋下了我，去嫁了這老不死的譚公，我心中如何不悲，如何不痛？我心也碎了，腸也斷了，這戔戔表麵的臉皮，要來何用？”

單伯山恨不得衝上前去，拔刀猛砍他幾刀，方消心頭之恨，當下強忍肝火，向喬峰道：“喬幫主，貴幫之事，我父子原是不敢乾預，但我爹爹說：君子愛人以德……”說到這裡，目光瞧向趙錢孫，看他是否又再學舌，如果照學，必將也要這麼說：“但我爹爹說：君子愛人以德”，那便是叫單正為“爹爹”了。

趙錢孫又學著他道：“我們在丐幫是客，爭鬨起來，那是不給仆人麵子，待其間事了以後，自當再來領教中間的高招，伯山，老子叫你說，你自管說罷！”

……

世人聽她語氣有異，既說“幸虧”，又說“幸虧”，都不自禁向喬峰瞧去。

世人相顧莞爾，本來講穿了毫不希罕。那天然是趙錢孫和譚婆疇前有過一段情史，厥後譚婆嫁了譚公，而趙錢孫悲傷得連姓名也不要了，瘋瘋顛顛的發癡。眼看譚氏佳耦都是六十以上的年紀，怎地這趙錢孫竟然情深若斯，數十年來苦戀不休？譚婆滿臉皺紋，白髮蕭蕭，誰也看不出這又高又大的老嫗，年青時能有甚麼動聽之處，莫非有甚麼特彆的神通，竟使得趙錢孫到老不能忘情？

那馬伕人一向垂手低頭，站在一旁，背向世人，聽得徐長老說話，緩緩回過身來，低聲說道：“先夫不幸身故，小女子隻要自怨命苦，更悲先夫並未遺下一男半女，持續馬氏捲菸……”她雖說得甚低，但語音清脆，一個字一個字的傳出世人耳裡，甚是動聽。她說到這裡，話中略帶鳴咽，微微抽泣。杏林中無數英豪，心中均感難過。同一抽泣，趙錢孫令人好笑，阿朱令人詫異，馬伕人卻令民氣酸。

趙錢孫道：“你冇獲咎我，但是獲咎了小娟，這比獲咎我更加可愛十倍。”

這說話的聲音腔調，和趙錢孫委實一模一樣，若不是世人親目睹到他張口結舌、滿臉驚奇的神情，誰都覺得定是出於他的親口。大家循名譽去，見這聲音發自一個身穿淡紅衫子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