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3頁/共4頁]
崔九懷驚奇的問道:“你竟如許大膽,不但不怕骨頭架子,還敢伸手去碰骷髏頭?”
他的書房從不準人隨便收支,倒不是存了甚麼見不得人的奧妙,而是因為這裡放了很多令人驚駭的物什,比方門邊立著的一副骨頭架子,又比方書桌上擺著的一個骷髏頭。疇前張氏纔剛嫁出去的時候,見自個得空便往書房裡鑽,還覺得自個金屋藏嬌,便用心避過守門的小幺兒,躡手躡腳的來捉姦,誰知纔剛進門,就跟那副骨頭架子來了個對臉,嚇的她立時暈了疇昔,背麵幾個月直做惡夢,又是請羽士驅邪,又是請和尚唸佛的,足足折騰了大半年方好。
崔九懷瞪了她一眼,冇好氣道:“對著如許的大師之作,頂禮膜拜都不及呢,如何將銀子這類渾身銅臭的俗物掛在嘴邊?”
既然“病癒”了,便不得不去侍疾了。她先去鬆鶴園給劉氏請了安,這才帶著白芷,慢吞吞的往桃源居而去。
不過那都是宿世的事兒了,即便靈魂還是阿誰靈魂,但身材倒是個當代大師閨秀,當代大師閨秀裡頭,便是有膽小的,但卻絕對不會膽小到見著骨頭架子跟骷髏頭還能淡定安閒的境地的,用句二次元的話來講,那就是自個剛纔崩人設了。
卻不想,冇一會子,就見鐘文謹帶著阿誰叫白芷的丫環走了出去。
“我倒是要一萬兩一副呢,也得二爺您肯給呀。”鐘文謹打趣一句,又獻媚道:“我那裡懂這個,二爺您給打個價吧,您但是‘崔彼蒼’,滿大周高低再冇比您更公道的了,我信得過您。”
鐘文謹看著佛豆抱出去的那厚厚一遝佛經,頭一次感覺武寧伯府那“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家訓的確是太好了,她一個大字不識的人兒,如何能抄的來-經籍?她為莫非:“太太,我不識字……”
她原是不在乎甚麼陰司報應的,不想長媳宋氏腹中男胎俄然滑落,次子媳婦張氏又病故,她狐疑自個造的孽報應在了兒孫身上,便忌諱起來,今後吃齋唸佛,做了在家的居士。
“給太太存候。”鐘文謹福了福身,嘲笑道:“前幾日我自個也病的短長,冇能來給太太侍疾,還請太太莫怪。”
大太太王氏連續“病”了好幾日,都冇甚轉機,鐘文謹卻不好持續裝下去了,畢竟隻是吃壞了肚子,又有馮太醫給開的方劑,撐個三兩日還說得疇昔,再多,打馮太醫的臉不說,便是劉氏,也要起狐疑了。
“我就說嘛,好好的書房,擺人的骨頭做甚麼,就不嫌倒黴?”鐘文謹誇大的舒了一口氣,拍拍胸口,半晌後似是平複下來,也冇再提這個,將話題轉到了自個來的閒事上,問崔九懷道:“二爺是有大學問的,替我瞧瞧這兩幅畫,能值多少銀子?”
“太太說的是,是我的不是。”鐘文謹立時認錯,又道:“太太說甚麼,我隻聽著就是了,定不再多言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