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1頁/共4頁]
“哼,算你想的殷勤。”鐘文謹對勁的哼哼了一聲,轉了轉眸子,見旁人冇如何重視自個,便又往崔九懷身邊挪了挪,小聲道:“皇上、皇後可有甚麼特彆的交代冇有?”
崔九懷握了她的手,安撫的攥了攥,點頭道:“並冇有甚麼特彆的交代。”
但願是冇有,作偽證這類事兒,她可不想乾,並且也乾不成,三路人馬眾目睽睽之下,她那裡來的瞞天過海的本領?
右手痠了換左手,左手痠了再換回右手,如此這般的折騰好半晌,總算將顱蓋骨取了下來。
鐘文謹無語,隻得給敬王妃指明顳骨岩部的位置,敬王妃膽量倒大,探頭看了好一會子工夫,這才點頭道:“我瞧分瞭然,的確有血跡。”
鐘文謹將麵巾分與世人繫上,叫汪女醫提上仵作箱,領著世人進了挺靈的西配殿。
穆皇後聽了福寧大長公主的話,立時大聲尖叫:“不是他另有誰?惠安身邊服侍的人都是跟了她十幾年的,新派去的那些也是外務府精挑細選出來,本宮又親身過目過的,要說他們會暗害惠安,本宮一百個不信。”
皇上忙握住穆皇後的手,安撫道:“梓潼,節哀。”
皇上說的凜然,實在膽量也不比穆皇後大到那裡去,同手同腳的走上去,胡亂往那邊一掃,甚麼都冇瞧清楚,就倉猝的點了個頭,然後敏捷同手同腳的走了歸去,心想反正有崔九懷看著呢,他看不看倒冇甚麼打緊,斷不會讓旁人給亂來了。
頓了頓,側頭看了穆皇後一眼,又改口道:“不過,皇後既然鳳體違和,還是莫要強撐了,不然轉頭嚇出個好歹來,是算崔夫人的不是呢還是算惠安的不是呢?”
不過雖不能矢口否定,卻也不代表就此認罪,福寧大長公主冷哼道:“便是被人害死的,凶手也一定就是安哥兒,惠安公主府幾百口兒人呢,女官、侍衛、嬤嬤、宮女以及寺人都有,個個懷疑不比安哥兒小。”
鐘文謹苦笑不得,不過既然三路人馬都查驗過了,她就將硬腦膜跟大腦給塞了歸去,蓋上顱蓋骨,合上頭皮,然後用針線將頭皮縫好。不但如此,她還給惠安公主梳了個彎月髻,將先前取下來的花冠以及釵環都給她戴了歸去。
嚴格來講,法醫屍檢,頭髮必定是要剃掉的,鐘文謹倒也想把惠安公主的頭髮剃掉,但是前人講究“身材髮膚,受之父母,損之不孝”,從洗三剃胎髮後,至死都不會再剃髮第二次,要想壓服帝後讓她把惠安公主剃成禿頂,難度怕比壓服他們同意開膛破肚難度更大,畢竟開膛破肚還能夠用壽衣遮擋,禿頂倒是冇體例了,轉頭小殮、大殮以及發喪的,不但宗室諸人,就是官員以及命婦們都要出去哭臨的,到時叫人瞧了不像,說不得她隻好不嚴格一回了。
那廂穆皇後眼淚汪汪的靠在皇上肩上,這廂鐘文謹自個戴上手套,又扔給汪女醫一副,讓她也戴上,然後開了仵作箱,燃起火盆,丟了蒼朮、皂角出來,生薑片往嘴裡一塞,撿了把看起來順手的刀子,在惠安公主左邊而後下刀,劃至右耳後,費了好大勁兒,終究將頭皮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