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造勢[第1頁/共3頁]

“你的私事我不過問。但今後行事，須留意分寸。記著了？”

“都城的事無需多提，但我並非水性楊花的輕浮之人。夫君說得對，一日住在這南樓，便一日是少夫人，我縱不能為傅家增光，也不會做胡塗事，令尊府蒙羞。疇前的事，還請夫君多擔待。”說罷，竟是雙手微斂，行了個相敬如賓的禮。

遂喚了周姑春草出去，叮嚀她們備熱水軟巾，服侍將軍沐浴。

他頓了下，目露高慢，背轉過身，語氣也愈發冷酷。

彷彿是發覺他的目光，她抬開端來，麵上的難過掩蔽殆儘，身姿挺直，帶幾分不卑不亢的倔強。

……

攸桐應了，冇再滋擾他，自回榻上安息。

羅帳暗淡，燭影輕晃，認識漸而昏黃。攸桐不知傅煜是何時返來的，一夢睡醒，周遭靜得連半點風聲也無，隻是身邊多了小我，呼吸綿長。錦衾之下，兩人並肩而睡，中間隻隔了尺許的間隔，攸桐感覺那裡不對勁，腦袋含混了半晌，才發明她不知何時竟握住了他的手臂。

連日勞累，今晨又冇睡夠，沾著枕頭後，睏意很快襲來。

她有點心虛，從速偷偷縮回那隻揩油的手，目光卻冇能挪開，仍落在他臉上。

“有幾句話。”傅煜站在桌邊，燭光下神情冷酷，“你我為何結婚，想必令尊已說過了。軍中事件繁忙，我得空理睬瑣事，今後一定能抽暇過來。既進了這南樓，一日住在此處，便一日是傅家的少夫人，傅家不會太虐待你。你也須循分守己，都城裡那些私事――”

攸桐“哦”了聲，從善如流，“是有事麼？”

――像是當日溺在湖中時抓拯救稻草般，將他暖和健壯的小臂握得很牢。

他確切冇拿她當老婆看，卻也偶然刺傷她。

屋中半晌溫馨，隻剩相互呼吸的聲音。

伉儷間互不侵犯、相安無事，她求之不得。

他看了兩眼便收回目光，聲音冷酷如常，“不消服侍。你先睡。”

傅煜？深更半夜的，她都籌算安息了，他來做甚麼？

說到底，這婚事雖是聯婚，卻你情我願。魏攸桐即便申明再差，也冇欠他一星半點，輪不到他指責。方纔那番話說得直白，或許真的是刺到她把柄了。

遂一把推開屏風後那衣裳，低聲道：“不穿這個。再拿件外裳。”

幸虧傅煜冇發覺，抬頭而睡，端倪英挺，睡夢裡神情都是剛毅的。

攸桐跟傅煜還陌生得很，哪能穿這個出去見他？

屋裡已掌了燈，周姑受命帶著蘇若蘭等丫環出去，傅煜站在側間，正順手翻桌上的書。

傅煜聞言昂首，就見她盈盈立於燈畔，滿頭青絲籠在肩頭，唇邊噙了笑意。

傅煜心高氣傲、性子冷厲，卻不是會無端欺負女子的人。

輕飄飄的一句話，打得攸桐措手不及。

攸桐瞧他走出去，仍漫不經心腸梳通頭髮。等了半晌，冇聞聲傅煜返來的腳步聲，猜得他定會耗到夜深才返來睡覺，心中不由暗笑――這男人，瞧著高冷冷酷，內心實在卻也彆扭得很。

春草愣了一瞬才明白過來, 忙將備著明日穿的白羅半臂和隱花孔雀紋錦裁剪的長裙娶過來。攸桐倉猝穿上，將那條繡了芙蓉的玉色束帶係在腰間，怕傅煜等急了不悅, 倉促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