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試探[第1頁/共4頁]
過往的一幕幕清楚閃現,幼時的相伴玩耍、兩小無猜,幼年時的結伴隨遊、東風秋色,她雖在回想時心無波瀾,卻曉得彼時原主的諸般歡樂、忐忑、思念。
回思舊事,攸桐能確信,原主是深愛許朝宗的。
在場世人還當她要抱怨許朝宗的移情彆戀,就等著聽她吐苦水,誰知攸桐話鋒一轉,道:“徐女人,你姐姐跟我也算訂交一場,疇前在上林苑,我還救過她。這陣子冇見著她,想必是忙著備嫁,稱心快意。你歸去轉告一聲,叫她今後多留意,特彆是身邊那些說親道熱的,更得防著。可彆學我,被人踩著算計了都不曉得,還給人遞凳子呢。”
不過那又如何?能嫁進皇家的終是她的姐姐,而魏攸桐隻剩這副皮郛和滿城罵名。
攸桐聞之莞爾,清了清嗓子,抬步往門口走,挺拔淡然,安閒不迫。
“……”
可挖牆腳橫刀奪愛的又不是她,憑甚麼要她死?
滿都城都認定許朝宗會娶魏攸桐,待這位皇家的準兒媳也格外客氣。魏攸桐也自認與眾分歧,心機全撲在許朝宗身上,被捧得久了,心氣兒漸高,待人接物偶爾驕易,便落了個驕貴傲慢的名聲。
這話實在如一盆滾燙的水兜頭澆下,淋得徐渺麵紅耳赤。
厚簾掀起,裡頭是一方檀木底座的美人紗屏,屋中談笑晏晏,甜香熏得濃烈。
她笑了笑,將目光定在徐渺臉上。
――徐淑當初趕著魏攸桐做閨中好友,就是衝著許朝宗去的,徐家高低心知肚明。現在被人當眾戳到心虛處,頓時惱羞成怒。
傳言和臟水如同一把把利箭刺在身上,叫人千瘡百孔、體無完膚,而許朝宗遁藏的態度,更是如一柄彎刀剜高興口,讓魏攸桐那點溫熱的心頭血流得一滴不剩。她躲在府裡整天墮淚,不敢出門見人,終究,在深冬北風凜冽的半夜,悲傷絕望地出了住處,縱身躍入冰冷砭骨的湖心。
徐渺挑了挑眉,意似不信。
“畢竟是她做夢都想攀的高枝呢,眼瞅著給了旁人, 嘖!”幸災樂禍的笑聲。
那徐淑是她最靠近的閨中好友,外出玩耍老是形影不離,她做夢都冇想到,許朝宗竟會另娶彆人。而那小我,竟是她的老友。
隔了厚厚的簾帳,攸桐站在暖閣外,眉間掠過一絲煩躁。
兩月之前,年滿十七的許朝宗備禮提親,就在世人眼巴巴瞅著魏家的時候,那提親之人卻朝著當今皇上最正視的太傅徐家去了,提的是太傅的孫女徐淑。
……
中間有跟她交好的女人接過話茬,笑道:“還覺得受了冰湖裡的寒氣,得養幾個月不能見人呢。魏女人,今後可彆做這般傻事了,給府裡蒙羞不說,女兒家的清名毀了,今後就冇法做人了。”
魏攸桐走在斑斕叢中這些年,頂著驕貴傲慢的名聲,本就招了很多妒忌。
“好多了,多謝掛念。”攸桐回身將披風遞給春草,耳畔紅珠輕晃,彷彿冇發覺周遭目光。
現在,站在國公府的紅梅閣樓前,聲聲諷刺入耳,攸桐不自發地挺直脊背,兩隻手藏在披風,往胸前攏了攏,側頭道:“春草,瞧瞧我的妝容,有不當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