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靈犀[第2頁/共4頁]

校場之上駿馬奔騰，鐵蹄如雷聲滾滾，踩得凍土上泥屑紛飛。千餘馬隊盔甲嚴整，手裡刀槍冰寒，馬背上劈、砍、刺，閃、避、架，配著令旗批示的陣型，如龍蛇般滾滾飛奔，練得熱火朝天。

本日已是第三波了，從拂曉卯時到這會兒，半晌都冇安息。

見著她，便問初七那日的事。

傅煜麵前驀地浮起那道嫋娜身影，連同她的委宛眉眼、笑言軟語，清楚清楚。

“搬救兵唄，姐讓我來的。”

但是即便宿在兩書閣，也會不時想起那旖旎夢境，想起那日攸桐拎著美食登門時的模樣。傅煜這些年不近女色，矜持傲岸，卻被那夢折騰得心浮氣躁，乾脆將麾上馬隊分紅幾波，從騎射、長途奔襲到圍殲、刀槍對戰，由他親身帶著分批練習。

攸桐麵色漸冷，待老夫人說累了時，緩緩抬開端來。

攸桐不明以是，照實應對。

她這輩子最看重清譽，現在被戳中了肺管子，哪能等閒揭過？

仆婦打起簾子，攸桐走進門去，便聞到一股濃厚的檀香味道。

本日叫她過來，哪是為了辯白究竟，清楚是老夫人藉機闡揚！

攸桐倏然昂首，目光微緊。

可憑甚麼？

指著這事責備不止，隻怪攸桐不該落人話柄，當初的臭弊端，到了魏家實在該改掉。

誰知傅老夫人竟如此看重這浮名。

“不便找人對證印證，又不準我辯白。您這是已蓋棺定論，逼著我承認私德有失呀？”

若這回稍有讓步，今後豈不是更縱著她們了？

――她曉得老夫人對攸桐的成見，既然鬨到這般動靜，一定會等閒罷休。但是她是長輩，即便闖出來，也一定能幫上忙，隻會讓老夫人感覺她被攸桐勾引，更添肝火。

現在既結了姻，她偏居南樓，每日冒著北風過來問安，不晚到不早退，更冇插嘴衝犯，端方得很。誰知現在稍有忽視，便被數落責備，連個辯白的機遇都不給？

遂朝遠處比個手勢，等魏天澤過來，便叫他先照看這邊。

方纔攸桐那一句回嘴像是往火堆裡扔了枚爆仗，實在將傅老夫人氣得夠嗆，卻也怒極生智，認識到這般牽三扯四的叱罵會給人留下話柄，反而降了她的身份。遂稍稍收斂，命蘇若蘭出來對證，又將春草和木香叫來問話。

聲音落處，門簾掀起，屏風後魁偉的身影走出去，身上細甲沉黑、卷著寒意，腰間佩劍未解，冷硬威儀。他的身上是一貫的沉肅冷酷，端倪冷峻，不辨喜怒，進屋後先看向居中的老夫人和沈氏，掃過跪地的丫環，而後落在攸桐身上。

“你也無需亂來我！當日都城的事，令尊都曾親口承認。傅家頂著滿都城的罵名挽回魏家顏麵，又將南樓交在你手裡，可有半點薄待？你年紀還小，心性不決，這回我隻教誨，不會窮究。但傅家的顏麵關乎軍威士氣，不準屈辱一星半點，如許的事今後決不成再有！”

正暗自策畫, 忽聽內裡一陣腳步聲, 煙波倉促跑了出去。

待練習結束，傅煜叮嚀軍士們安息，往他這邊走來時，便跳下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