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宮變[第1頁/共4頁]
杜鶴和幾位頭領各自揮劍奔向禁軍將領,傅煜則站在暗處,冷眼瞧著這場廝殺。
……
但徹夜,冒著凜冽北風、鵝毛大雪,他在傅家保護的圍攏下,硬著頭皮一起疾奔而來,竟是毫髮無傷――途中撞見的宮廷侍衛皆被傅家人斬殺,迅捷而凶惡,悄無聲氣,而扮作內監的傅家保護擺佈扶著他手臂,行動如飛,乃至於他都到了這裡,內裡還冇發覺非常。
他現在做的事是宮變,是強奪皇位,是要關門打狗,殺了他異母同父的兄弟及其親信,不能有半點躊躇遊移。這幾日許朝宗明麵上按兵不動,隻如常入宮問安,冇在熙平帝跟前做半點工夫,公開裡,卻藉著傅煜的指導和安排,做了很多籌辦――比方打通宮禁、安排內應、在殿前羽林衛安插棋子,將杜鶴和傅家暗衛扮作不起眼的宮人悄悄送入宮中。
憑他身邊那些人的本領,彆說肆意闖宮,便是護他全麵,也甚為艱钜。
他一聲令下,周遭禁軍將領當即報命,刀劍出鞘。
現在卻隻剩昏君當朝、庸碌有為,對著天下動亂無能為力,隻在這方寸之地爭權奪利、相互算計。
雪下了數個時候, 已積了寸餘之深,馬蹄踩上去, 除了咯吱聲, 並無多餘動靜。傅煜縱馬搶先, 許朝宗緊隨厥後。
有人揮刀撲向許朝宗,亦有人揮刀回身,砍向同僚。
但現在的景象,傅家威望不敷,隻能穩住永寧和宣州一帶,尚不宜取而代之。
崔輔自是報命,與他一道駐守的將領心存遊移,出言禁止時,卻被崔輔厲色嗬叱,說睿王身份貴重,既是奉口諭入宮,豈能擔擱,若誤了大事,誰敢擔待如此。戍守此門的職責擔在崔輔身上,他既大怒對峙,旁人都是為謀繁華而入禁軍,自保為上,誰敢違命?
儲君的事懸了兩年未決,現在雖有了旨意、灰塵落定,但在英王秉承大統之前,倘若許朝宗入宮橫插一腳,便徒增變數。是以傳旨的內監受命出了蓬萊殿時,便被昭貴妃身邊的宮女攔住,阻斷動靜。
極微小的聲音,若不是近在榻邊,幾近都聽不見。
烏黑的身影騰空躍起,藉著廊道旁的宮燈一點,如鷹般撲向殿門。
他周遭僅三十人罷了,在殿前兩三百的重甲兵士包抄下弱如螻蟻。
瞧著兒子氣味俱無地趴在地上,她懵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一聲大哭便撲了疇昔。
他瞧了眼躲在保護中間的許朝宗,繼而將目光投向英王。
而英王和昭貴妃母子站在侍衛身後,居高臨下,有恃無恐。
昭貴妃母子哪能樂意?
許朝宗熟知禁宮景象,卻苦無良將,傅煜麾下妙手如雲,卻不知宮禁詳細。
熙平帝撐著口氣,白等了半天,氣味垂垂微小,隻是不肯斷念,斷續唸叨。
殿內沉寂,唯有熙平帝斷續微小的聲音,和昭貴妃悄悄的抽泣。
傅煜冷然站在柱後,瞧著這位既無得力文臣、又無堪用武將的傀儡。
那位明顯是瞧出情勢凶惡,企圖躲入殿裡。
――戍衛皇宮的禁軍雖戰力不敷,卻有萬餘之眾,睿王府的衛兵本事有限,傅煜縱成心襄助,也不成能千裡迢迢地調兵來援, 是以從最後, 許朝宗便聽了傅煜的建議,籌算悄悄入宮,直指腑臟, 儘量不轟動核心駐守的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