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手心手背[第1頁/共2頁]

“要奴婢說，人是必定不能再在鸝鶯館待了。至於去哪兒……”郭嬤嬤假裝揣測了一會兒，才漸漸地摸索道，“二少爺身邊的汀蘭早兩年放出去嫁了人，現在屋裡就芷蘭一個大丫頭，您說要不要……”

“瞧你說的……這當祖母的哪有不疼惜本身孫子的呢？――彆說是您了，便是我們家青山，那在家也是金啊玉啊的寶貝著呢。”郭嬤嬤安撫道，“等三少爺將來成了家，收了心，天然就好了，您也用不著擔憂。”

“你照實說就是了。”老夫人責怪道。“誰還能怪你不成？”

郭嬤嬤住了嘴，隻悄悄等著。

陳老夫人點點頭，接著皺著眉，非常不喜道，“也不知那丫頭是生了三頭六臂還是如何的……這纔來了幾天，引得好好的爺們為她差點翻了臉，”她頓了頓，不由警省道，“斐哥兒剛纔那麼義憤填膺，可彆是真看上了她……”

老夫人想了想，不由點頭，“你這麼說也對。”那孩子要真想要人服侍，現在身邊也不會潔淨得跟甚麼似的……雖說祖宗端方結婚前不給族中後輩安排通房，可那些早早就偷偷摸摸跟丫頭作了怪的……實在要多少有多少。就連她身為陳家的大師長，也不過裝聾作啞，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是。”郭嬤嬤忙承諾道。

老夫人歎了口氣，換了個更隨便的坐姿，悠悠道，“貳內心想必很不平氣吧？”

“您如何會這麼想，”郭嬤嬤忙笑著上前給她把手邊的茶盞重新換過，又端到她手裡，“二少爺那裡是那樣的人……”

郭嬤嬤見老夫人的語氣似有鬆動，不由悄悄舒了口氣，垂著眼朝她福了福身，畢恭畢敬道，“是。”

老夫人這般想著，又不由歎了口氣，“看明天這架式，他跟鴻哥兒怕是對上了……哎，這倆孩子打小就不對於，原覺得長大了就好了……現在倒好――竟更加不如疇前了。”

郭嬤嬤笑了笑，介麵道，“奴婢說句不該說的話，您可彆嫌奴婢多嘴――三少爺此次也確是有些過了。”

“是您太多慮了。”郭嬤嬤忙安撫道，“二少爺夙來最孝敬，又怎會不明白您的苦心？”見老夫人麵色稍霽，她又持續道，“隻是那丫頭是二少爺帶進府的，現在卻出瞭如許的事兒……二少爺性子渾厚，覺著內心頭不舒坦必定是少不得的……”

老夫人低頭抿了口茶，感慨道，“我曉得……斐哥兒是個好孩子。跟他爹一樣――看著不聲不響，那心啊卻比誰都軟……”一時不由有些傷感。

“這事我要再想一想……”半晌，才聽老夫人的聲音緩緩地在屋子裡響起。“過會子你把那姓韓的丫頭叫過來……過來讓我瞧瞧。”

“這如何行？”不等她說完，老夫人已經擰著眉斬釘截鐵地打斷，“把個姬子放在屋裡，傳出去豈不叫人笑話……”

“斐哥兒歸去了？”

“您看您又想多了不是！”郭嬤嬤一看不好，忙笑嗬嗬地說道，“二少爺要至心喜好那丫頭，當初領出去直領受用了就是。便是不領出去，在外頭偷偷養著又有誰能曉得？隻這一條就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