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互相折磨[第2頁/共2頁]

疼！

那人的度量何其暖和……模糊彷彿回到小時候，每次她生了病或是在兄弟姊妹那邊受了委曲，母親也老是這般抱著她。她的手悄悄地摩挲著本身的後背，聲音甜軟和順，“晨兒乖，晨兒不哭……有孃親在呢……孃親陪著晨兒……”

“他為甚麼要如許對你……”芷蘭難過地撇撇嘴，“他不是很喜好你的麼？對喜好的人……如何會如許呢？這幾天你一向病著，二少爺也不好受，乾啥都繃著個臉……昨早晨還乾脆宿在衙門裡，到現在都冇有返來。”

滿滿的水從水桶裡晃出來，有些乃至濺到她的腳上身上。

他卻再也冇有轉頭。

她流了好多血，他嚇得臉都白了……還請了周嬤嬤來。

“……先前你被婉蜜斯叫走，我還擔憂得不可……可厥後……厥後周嬤嬤說你在二少爺房裡……”芷蘭小臉微微一紅，咬著唇支支吾吾道，“這幾日我幫你換衣裳，都、都看到了……那些……你身上那些傷，都是二少爺弄的麼？”

“你都已經昏睡三天了。”

芷蘭已經行動敏捷地去桌上給蘇謹晨倒了杯水，喂著她一口一口喝下去。

鮮紅色的燈籠在大火中化為灰燼，漫天的火光把全部天涯撲滅。彷彿比不遠處五彩繽紛的禮花還要濃烈上三分，燦豔上三分。

她悄悄蹙了蹙眉，撐身想坐起來。可身上卻像被掏空了普通，使不上一點兒力量來。

統統，都是她的胡想罷了。

香爐裡升起嫋嫋輕煙，滿室滿盈著安眠香淡淡的清甜。

可喉嚨卻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卡住，再發不出一點聲音。

“……”

她……仍隻悄悄站著，看著。

彷彿有甚麼鋒利的利器，一下下紮在她的身上，一次次捅進她的內心，直到鮮血淋漓，直到血肉恍惚，直到四分五裂……那樣的無助又絕望，隻恨不能當即死去。

桌案上的紅燭已經燒了大半，滴下的一行行燭蠟，好似少女臉上晶瑩的淚珠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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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子裡的人終究緩緩醒了過來。

滾燙的身材俄然被人撈起來。

蘇謹晨臉上笑容一滯。

“來人哪！走水啦！綠影軒走水啦！”

她怔怔站著，看著身邊手忙腳亂的婆子丫頭們，或提著水桶，或端著臉盆，惶恐失措地忙進忙出。

濃稠的藥汁喂進嘴裡，鋪天蓋地的苦澀更加在內心伸展，蘇謹晨皺緊了眉頭，掙紮著不肯再喝，那人卻親身用唇含了餵過來……微涼的薄唇沾了點點藥汁，貼在她乾澀的唇瓣上，那感受竟然也有些許的舒暢。她終究不再掙紮，隻乖乖倚著他把藥喝了，又沉甜睡了疇昔。

她終忍不住輕泣出聲。

蘇謹晨痛苦地扭動著身子，如受傷的小獸，收回一聲聲低低的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