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囚籠[第3頁/共3頁]

一個小寺人回聲進門，戰戰兢兢道：“皇上，主子在。”

那人行動一滯，嘴唇動了動，麵上彷彿閃現出一絲痛色。又是一聲感喟以後，那人退了兩步，再次開口輕道：“素心，朕曉得，你恨著朕，恨朕如此對你。但……朕也是不得已。朕……”

他方纔說到一半，俄然，沈素心卻抬起了頭，一雙閃閃發光的眸子直直地盯著他，幽幽道：“你是誰？”

一陣“嘩啦啦”的鐵器摩擦聲以後。囚室被人翻開了，一道刺目標亮光，從門外投了出去。不過，沈素心坐在角落中，那道光芒間隔尚遠，並不至於刺傷她的眼睛。

那人彷彿仍不甘心，又道：“素心……”

“出去。”沈素心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究竟是如何了，事情……如何會到了這一步？沈素心心中，彷彿在思考著。但，又彷彿不是，誰曉得呢？

或許，在阿誰天下，在阿誰期間，不會有這類事吧？不過，也是說不準的事情，畢竟。那裡都會有些陰暗角落的……

被投入天牢已經有多日了，此時的沈素心，早已冇有了還是梁國公府大蜜斯之時的光鮮衣裙，寶貴髮飾。此時，她的身上的，隻是一件灰撲撲的囚衣，一頭如瀑青絲，隻是用一根破布帶紮著。

那人驀地止步，沉聲道：“何人？”

沈素心悄悄地坐在那邊，沉寂的目光，不知在凝睇何方，也不知在想些甚麼。是在想她的父母兄弟，還是在想不知關在那邊的煙秀、香秀、含香、沁香，還是在思念本身的公主大嫂，以及活潑敬愛的小青譽，抑或是在馳念不知身在何方的祖父、祖母、伯父、伯母，以及昔日裡一起笑鬨的姐妹們……

一封又一封的奏摺，每一封，他都僅僅掃上幾眼，便扔在一旁。他的麵色，也愈來愈陰沉。終究，他將手中那一封奏摺狠狠地摔在地上，但，這彷彿還不解氣，又猛地一掃，將滿案諸多奏摺，十足掃在地上，恨恨道：“反了，都反了！如何……如何都是給他們討情的，朕想做甚麼，如何老是那麼多掣肘！莫非，這些人都要謀反不成！”

正在這時，俄然，囚室門彆傳來一陣響動。彷彿有人正在從內裡開門。沈素心的眸子微微動了動，目光投向那扇厚重的鐵門。

幾名小寺人對視一眼，遵旨而去。禦書房中，再次隻剩下他。

那人瞥見了沈素心，眸子彷彿也眯了眯，輕道：“素心。朕來看你了。”

“……小奴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