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生[第1頁/共2頁]
她再也不顧尊卑,抱著成碧抽抽泣噎的哭著,“成碧,是我對不起你。”
若說是夢,那未免也太實在了些,她可不信甚麼還魂之說。
她愣愣地坐在床上,望著開得鮮豔的海棠發楞,不知怎的,她俄然想起了一句詩來:“年年事歲花類似,歲歲年年人分歧。”
她怔怔地墮淚,淚眼婆娑間看到成碧排闥而進。成碧看到冷靜墮淚的崔嘉因,不由嚇了一跳,她家女人向來都是張揚明麗的,就算是哭也哭的驚天動地地,何曾哭的那麼憋屈過?
荒誕,好笑。
崔嘉善明顯是被彆人當了棋子使,真凶還另有彆人。就是看在崔嘉善臨死也不忘提示她的份上,她也不能讓她重蹈宿世的覆轍。
如何能夠冇有產生?那滅門的景象彷彿還在麵前,沾了母親殷紅鮮血的信猶帶著微小的體溫,刺死趙先時那利器刺入皮肉的聲音尚且還在耳邊反響……
崔嘉因醒來時就看到瞭如許的氣象,安寧的彷彿統統令人悚然的事情都未曾產生,疇昔各種不過大夢一場。
成碧口中的六女人是崔嘉因親叔父崔禮的女兒――崔嘉善。
她昂首,顧不得臉上的淚痕未乾,一片狼籍,焦急地對盧氏說:“孃親,不是六姐姐做的,不是六姐姐推我進池子裡的。”
可如果真的,這又是如何回事?即便把她送回清河,她的內室也不會再複原了。
繡著白蓮的碧色軟煙羅製成的綃帳被玉勾掛在兩邊,繪著戲水魚兒的白瓷瓶還好端端地放在博古架上,案幾上的古琴中間還放著未曾繡完的帕子,窗外嫣紅的海棠還是頂風搖擺,一如昔日在清河崔家時內室,平靜卻不失朝氣。
盧氏在玉棠館外頭聞聲成碧的驚呼,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再不顧甚麼貴婦儀態,一起小跑進了崔嘉因的內室。
可不是嗎?物是人非,物在人亡,本來聳峙不倒的王謝崔家,一日之間,付之一炬。
她悄悄拍著崔嘉因的背,“阿珩,莫哭,莫哭了,母親在這呢!母親在這兒呢!”
她放動手上的瓷盆,上前哄道:“女人,女人,好好地如何哭了?”
成碧一頭霧水,女人究竟如何了?莫不是被水鬼纏上了?她不由憤恚:“六女人也過分度了,您念著她冇了父親,常日裡待她那麼好,可她倒好,轉眼就將您推下了池子裡,天寒地凍的成果又給凍地風寒……女人,您頭還暈嗎?”
昌平二十七年的四月裡,崔家的六女人推了九女人落水,崔九女人昏了整整小半個月才轉醒過來,崔家的六女人是以事壞了名聲,在昌平二十七年的十月裡倉促嫁給了一個不如何顯達的人家做後妻,兩年後,死在了京郊的一處庵堂裡。
她問成碧:“此時,但是昌平二十四年的四月裡?”
崔嘉因在成碧絮乾脆叨的抱怨中恍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宿世在貴婦圈子裡傳播甚廣關乎名節的大事。
她摸了摸崔嘉因的腦袋,輕聲說:“阿珩啊,彆怕,母親不會讓你白白刻苦的。”敢動她的女兒,她定會讓那狠心的人支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