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四章 莞爾一笑[第1頁/共4頁]
一時候,田野上除了切膚欲裂的北風呼呼聲,就唯餘馬兒的咀嚼聲、兵士的呼吸聲,交叉成一曲單調而莊嚴的奇特旋律!
“兵者詭道,去留不定,見機而作,不得遵常……若能融彙天時天時人和,即因時製宜、因地製宜、因敵製宜的高超兵法戰術確切可將有限兵力的殺傷力放大數倍乃至數十倍。
“轟轟轟……”
目下這萬餘精騎,恰是這荒唐師徒憑著諸多“餿主張”副感化聚塔成沙的服從!
眾馬隊聞令者無不敏捷地翻身上馬,彷彿本能般一手從馬鞍懸著的布兜裡取出麥麩餅掰碎了餵食坐騎兼戰友,一手則取水自飲,極力遵循某種在氣功妙手看來非常粗淺,實際上卻結果明顯的法門調劑呼吸,規複力量。
唯有在石之軒的慧眼當中,但“見”麾下萬騎所聚的血煞巨狼怦然散開,化作八個麋集狼群漸行漸遠,並遵循某種如有若無的奇特規律活動起來。
長孫晟強忍著噴口水的打動,“……”
狂熱且嗜血的狼騎當然令人生畏,但卻並不代表安靜的狼騎毫無威脅,而是恰好相反,絕對的沉著意味著絕對的明智,唯有最沉著而明智的狼王才氣為狼群製定出最殘暴奸刁的戰術。
初時還遮諱飾掩,說道最後一句,石之軒已規複了指導江山、揮斥方遒的意氣風發,全無半點兒慚愧之情。
石之軒眸中閃過些許明悟之色,六合間無物不假,唯大道是真!(未完待續。)
策馬奔馳當中,長孫晟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不疾不徐,涓滴不為北風吼怒、如雷蹄聲所袒護,卻又緊緊限定在周遭兩丈以內。
本來,昨晚宇文邕提及調派一批妙手聲援平陽城後,石之軒立時跳出來,在宇文邕麵前不要錢似的將他一通猛誇,甚麼安邦定國、經天緯地之才如此,硬是讓他這楊堅麾下的知名小卒過了把簡在帝心的癮,終究促使宇宇文邕直接超出楊堅,指定他為此次聲援平陽城的主將。
獨一出乎預感的是,巨狼的狹長雙目並非充滿狂熱和嗜血的赤紅色,而是泛著純粹之極的湛藍之色,如同萬裡無雲的晴空,又似微波不生的湖泊,悠然安靜中透著無窮通俗。
山脈般起伏的身軀微微下沉,染血鋼針似的稠密毛髮頂風伸展,喉嚨不住收回絲絲飽含威脅的低吼,一副隨時可擇人而噬的蓄勢待發模樣……
固然這在九成九的將士眼裡乃是求之不得的破格重用,做一個簡在帝心的宦海新貴遠比在楊堅部下做個冷靜無聞的幕僚好上百倍千倍,但他卻隻覺人在禍從天降,有磨難言。
長孫晟則哭笑不得,對石之軒的官腔成就有了深切貫穿,一想到本身目下的處境,他就欲哭無淚。
不幸他光大聖門、澤被大地的巨大抱負好不輕易才從暗中淤泥裡冒出一絲嫩芽,就有了短命的兆頭,怎一個苦澀了得?
千古以後,世人提及長孫兄這‘千裡駒’,若能稱裴某一聲‘伯樂’,實乃與有榮焉!”
石之軒這纔對勁地點點頭,將‘環球鷹’彙集到的動靜挑出簡樸的一小部分娓娓道來,“火線約莫五六十裡外就是汾河,齊王所率殿後之軍及偽齊兩萬精騎的先頭追兵在一個半時候擺佈就會前後達到汾河高粱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