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見[第1頁/共3頁]
祁承的目光朝她看過來,一旁的春桃見了,忙扯扯季雲菀的衣袖,放下車簾隻留了一小條縫,對春雨道:“我們和女人先歸去了。”
“如何不能當真?昨日剛拜祭了爹爹,這是爹爹顯靈呢。”季雲菀笑眯眯叮嚀,“快去清算吧。”
春枝活力地嘲笑,“他們還記得女人?女人來這莊子一年了,除了每月的錢銀和送來幾個丫環,可曾寫手劄來問過?現下女人都十四了,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都城還遲遲不派人過來接女人返國公府,我看他們早就不把女人當季家人了!”
如許的一副邊幅,怪不得孫瑩瑩非他不嫁。可惜光邊幅好有甚麼用,脾氣過分冷酷無情了些。上一世孫瑩瑩嫁給他不到一年,他就結合太子把孫瑩瑩的表哥二皇子圈禁,貴妃和孫國舅一脈被連根拔起,孫家斬首的斬首,放逐的放逐,孫瑩瑩被圈禁在安王府一個燒燬的宅院,傳聞景況慘痛。
三月十二是季雲菀父親的祭日,林嬸一大早便讓大壯備好馬車,季雲菀用過早膳,就帶著春桃和春枝去福安寺燒香祭拜。
沿著青石板曲曲繞繞走了一段,到了湖邊的涼亭,季雲菀對春枝道:“我口有些渴,你去沏一壺茶過來。”
祁承收回目光,回身進了屋。
對待結嫡老婆都如許無情,更何況是對旁人了。而本身曾經讓他做過雜役,安王府這座金背景讓她靠的是戰戰兢兢,提心吊膽,恐怕哪天世子想起來找她算賬。當時她悄悄發誓,如果重來一世,她必然要把他當高朋供著。
也不曉得國公府究竟要到何時纔會來接女人回都城。春桃低頭看著浴桶中麵色淡然無憂的少女,憂心忡忡的想。
“我陪女人。”瞧著內裡的雨不大,春枝放動手裡的針線,取了傘具,在屋簷下撐開,兩小我踏入了雨中。
她固然是平國公府的二蜜斯,但她母親不得老太太的喜好,她父親為了母親,在林州謀了一個官職,帶著母親一向住在林州,隻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帶她和弟弟回都城,是以她與府裡的世人並不靠近。厥後她母親歸天,父親帶她和弟弟回了國公府,冇幾年父親也歸天了。因為她長得像母親,老太太也不喜好她,她在國公府冇有依仗,獨一心疼她的孃舅遠在千裡以外的遙州。
現在得償所願,季雲菀高低打量,發明春雨幾個丫環把他照顧的不錯,對勁地悄悄點頭。祁承本來盯著空中的雨絲深思,許是發覺到有人出去,抬眼朝她看了過來。
西院有一株杏花樹,還是當年修建莊子的時候種下的,幾十年來發展的枝乾細弱,根深葉茂,每年到了花期滿樹的杏花灼灼盛開,如胭脂萬點,朵朵紅雲。
昏黃的雨霧中,小巧小巧的杏花紛繁揚揚從枝頭飄落,花瓣落滿了紙傘另有季雲菀的衣裙和肩頭。雨中杏花楚楚動聽,季雲菀身姿婷婷,眉眼彎彎,笑容比杏花還要柔媚動聽。
聽著兩個丫頭在外頭低聲說話,季雲菀躺在暖烘烘的被窩裡,思路回到了上一世。上一世她救了安王世子後,把他丟到西院,就冇有多操心了。西院的那幾個小丫環從冇有在端莊主子麵前奉侍過,那裡熟諳甚麼寶貴衣料,隻把他當作普通人對待。厥後福伯見他一向想不起來,恰好莊子裡缺人,見他有幾分力量,就讓他在莊子裡做了雜役,賣力廚房劈柴擔水如許的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