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方姨娘[第1頁/共4頁]

方姨娘躺在床上，季雲柔正伏在她娘枕邊低低的哭，見季雲菀出去了，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給她存候，“二姐姐好。”

她的身子微微顫抖，又咳嗽了起來，嘴角帶出了血絲。

方姨娘按著胸口緩過來，她看著季雲菀，眼中的神采自責哀傷，“二女人，這件事一向壓在我胸口，你從莊子返來後，我好幾次想找你說出來，但又不敢。你若對我和柔兒母女倆差一些我還好受些，可你那麼仁慈，對我和柔兒又好，體貼柔兒，把她當作親mm般，我真的……真的對不起你……”

丫環福了福身子答覆道：“回大女人二女人，這是遙州寄來給方姨孃的，奴婢正籌辦拿去給四女人。”

兩人說著話，劈麵倉促來了一個丫環，手上拿著一封信，看起來像是要往季雲柔院子去，季雲菀叫住她問道：“誰家來的函件？”

“芙表姐，快坐。”見周芙過來，季雲舒親身上前牽起周芙的手，拉她在身邊坐下。

季雲菀和季雲舒對視一眼，想了想，季雲菀對丫環道：“把信給我吧，四mm剛睡下不要去打攪了，我拿去給她。”

方姨娘真的冇有熬過中秋，許是跟季雲菀的一番話讓她了結了心願，冇過幾日，她就閉上眼睛永久的睡了疇昔。

季雲菀在繡凳上坐下，躊躇半晌還是問道：“姨娘，你這病……”

她哥哥做了對不起季雲舒的事情，周芙非常慚愧，躊躇了好些天都不敢到國公府來，就是怕季雲舒不肯定見她，見周家的人。趙岩見她整日在府裡唉聲感喟，才拉著她上了門。

說完，她的眼淚流了下來。

這日兩人看望了季雲柔出來，季雲舒問道：“玉佛的事，你籌辦就如許算了？不奉告祖母了？”

小丫環惶急答覆道：“啟稟大女人，是方姨娘，方姨娘怕是不可了。”

一下說了太多的話，方姨娘接受不住，狠惡地咳嗽起來。

“……姨娘。”季雲菀忍不住伸手搭在她的手上。

季雲溫和丫環們倉猝從門外出去，一片兵荒馬亂，比及大夫過來，方姨娘病情穩定睡了疇昔，季雲菀才分開。

現在固然氣候風涼了下來，但還不到冷的時候，方姨娘住的屋子卻早早就掛上了厚重的棉布簾子，窗戶也關的緊緊的，季雲菀迷惑的跟著丫環走出來，就聞到了一股濃厚的藥味。

見人走了，季雲菀和季雲舒拆開信來看，公然是方姨孃的姐姐寄過來的，說玉佛敗露的事情。

“多……多謝……”聽她承諾了，方姨娘臉上暴露欣喜欣喜的神情，剛說了幾個字，俄然用手帕捂住嘴唇，大股大股的鮮血浸濕了手帕，從她的指縫間流了出來。

周芙拉緊季雲舒的手，眼中明滅著慚愧的光，“表妹，我……我們周家對不起你……”

季雲菀走到床前，就見方姨娘已經瘦的脫了像，本來還算豐盈的臉頰熬了出來，麵色蠟黃，一雙眼睛暗淡無神，呼吸聲低不成聞，她吃了一驚，她前些日子就傳聞方姨娘病了，卻冇想到竟然病的這麼嚴峻。

“你們出去，我……我和二女人有話說。”方姨娘衰弱的靠著軟枕，低低咳嗽兩聲，勉強提起聲音叮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