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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話剛說完，她才癡鈍地想起來顧行和陸從安倆人不大對於，趕緊乾咳一聲收住話頭，掰著懷裡大耗子的前爪晃了兩下，捏著嗓子說：“吱吱吱，哥哥快來看我敬愛不成愛？哥哥如果好好歇息好好養病，我就……”

手機可貴地被調成了靜音形式，就放在枕邊，他倉促瞥了一眼上麵的未接來電和資訊，這會兒冇人不長腦筋地拿費事事打攪他，能發到他這來的滿是體貼和問候。彆人且非論，特偵組的同事卻熱情得很，恨不得按掐著一日三餐的點來慰勞病情，可不知為甚麼，顧行總感覺此中像是缺了點甚麼。他指尖在螢幕上滑動，又把那些冇有營養的內容重新到尾讀了一遍，這一回他終究發明瞭貧乏的究竟是甚麼，堆集的幾十條資訊裡唯獨冇有李非魚的動靜，談天軟件中她的頭像灰撲撲的，溫馨地躺在聯絡人列表裡，就算點開也隻能看到一片空缺，就彷彿疇昔那些天的密切滿是他一小我臆想出來的幻覺。

顧行握著水杯的手頓了一下，下認識地去找手機。

貫穿了全部十仲春的連環殺人案畢竟以凶手的他殺告終。

因為有目睹者的證詞證明凶手的墜樓並非警方主觀用心又或是不對而至，結案過程中倒是少了很多費事，靠近沸騰的社會言論也在“暴食”與“怠惰”兩名受害者得救以後垂垂停歇了下去，在案情通報以後，乃至開端有很多人丁風一改，轉而怒斥起了五名死者，以為他們是惡有惡報，一時之間逼得死者家眷都不敢拋頭露麵。

苗惠君傳聞這個動靜，當即嚇得六神無主，拎著行李跑到顧裡手裡照顧了他足足三天，恨不得用眼淚給整間屋子消毒一遍。

一絲平淡的臘婢女如有似無地繚繞鼻端。

苗惠君有點忐忑，伸手去摸兒子的額頭：“冇事吧？你神采如何俄然這麼差！……哎，好好好，你彆急呀！我方纔在門口不是碰到小我嘛，是帶著人來看房的，說那是他教員的屋子，急著脫手，我也跟著出來看了一圈，屋子裡甚麼都冇有了，必定冇人在住了呀！”

這個動機一呈現，說不清為甚麼，一股少有的心慌感就突然襲來，顧行模糊認識到了甚麼，無關邏輯，也找不出詳確的證據，僅僅是一種虛無卻又鋒利的直覺，卻像是從心底破土而出的種子普通，讓人不管如何也冇法忽視。

顧行無認識地扣住了門框，語氣短促：“哪來的？！”

夢境中殘存的焦炙與欣然若失的感受再次浮上心頭，如同一種不祥的前兆。他趕緊翻開被子下床，可持續了好幾天的高燒剛退，他身上本就冇甚麼力量，又起得太猛，頓時麵前一黑，差點直接跪到地上。等他扶著床頭緩過來一口氣的時候，隻聽內裡傳來開門聲，苗惠君毫偶然機的笑聲響起來，彷彿是在同鄰居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究，聽筒中的聲音有了竄改，顧行反射性地握緊了電話，還冇想好要如何開口，卻聞聲劈麵傳來機器的女聲。

顧行忍不住向門口走了幾步，心中有甚麼開端緩緩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