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放心，不咬人[第2頁/共4頁]

門到底還是開了。

李非魚邊圍圍裙邊樂：“放心，不咬人！”

“歸去吧。”

顧行胃裡抽痛得短長，做不出甚麼大的行動，隻能看著那些東西挨個落到沙發上，最後那團白絨絨的玩意在沙發上彈了兩下，恰好正麵朝上，看得人一陣無語――彆的女孩子都買個小貓小狗小熊的玩偶，可李非魚也不知從那裡弄了隻顧行平生僅見的龐大毛絨耗子，如假包換的賊眉鼠眼正呆愣愣地對著他。

“粥做好了。”最後，她也隻想出來這麼一句乾巴巴的說辭。

李非魚的公寓比一牆之隔的他家要安插得更有餬口力息一些，卻看不出特定的氣勢，團體來講，是個甚麼舒暢擺甚麼的大雜燴，顧行的目光剛在地上的兩個軟趴趴不知是甚麼玩意的坐具上掠過，就見李非魚指了指一邊能把人陷出來的長沙發：“美人，把外套脫了，去躺一會。”順手還從寢室拖了兩個抱枕和一隻半人多高的毛絨玩具扔過來。

李非魚：“這麼嚴峻？”

她倒了半杯剛燒好的熱水，往內裡扔了幾塊冰降溫，然後翻出來兩粒藥，一起端到客堂：“先忍一下，待會吃點熱粥應當能好些。”說完，拍了拍耗子腦袋，一人一鼠四隻眼睛一起盯著顧行把藥吃了。

顧行卻像是毫無所覺，他隻是皺眉按住胃部，便踩著搭好的板橋走進房間，先在洗手間和廚房轉了一圈，才進入寢室。

鐵藝的床架四角都綁了堅固的繩索，粗糙的繩索大要泛黑，應當也是血液乾枯的色彩，床單上深深淺淺充滿了汙物與各種形狀的血跡，隻是大略一眼就能辯白出鮮血噴濺、滴落和流淌的陳跡，枕頭邊上還落著半隻耳朵，斷麵整齊，像是用蠻力撕下來的。

顧行展開眼，花了幾秒鐘纔想起所處何地，他低頭看了看“愛妃”黑豆似的小眼睛和底下非常一言難儘的尖嘴大板牙，沉默半晌，感覺這麼個玩意實在是斬了也不冤。

統統人都不免或多或少地生出懊喪與煩躁的情感。

一個剛來練習的痕檢員差點當場吐出來。

聲音竟然還是很安靜。

又笑：“如何樣，抱著舒暢吧？陛下如果不嫌棄，今兒個就讓鼠妃給您侍寢了。”

李非魚定定瞅了他五秒鐘，然後不由分辯地把人往家裡拽，邊拽還邊嗤笑：“美人，彆嘴硬了，你如果識時務就從速從了我吧，半夜半夜，你就算再掙紮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顧行頭都冇抬：“隨你。”

她彎下腰，拽住耗子尾巴晃了幾晃，瞧見顧行眼睫輕顫了下，彷彿有了復甦的跡象，這才清了清嗓子，說道：“陛下請起吧，如果誤了早朝的話，鼠妃可就要被當作禍國妖妃拖出去問斬啦！”

顧行冇再答覆，加快了腳步，從前麵看去，身姿還是筆挺而穩定，除了右手一向緊按在胃部以外，涓滴看不出與平時的辨彆。

他滿身的力量幾近都拿來和胃疼對抗了，對著李非魚的生拉硬拽隻能認輸。

顧行仍舊點頭：“不消。”

李非魚挑起眼睛看他，盜汗正順著他的鬢邊和頸側流下來，一點點沾濕了襯衫領口，明顯疼痛已經達到了一個讓人難以忍耐的程度，她冷靜側身開了門，但就在顧行咬著牙把鑰匙對準鎖孔之時，她俄然攥住了他的胳膊，這一回，語氣便不再是籌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