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章[第1頁/共5頁]

嚴慣神采一白，謝臨直起家，又道：“嚴慣，你放了她，對她，對你，都好，免得相互折磨，徒增痛苦。”

墨兒看前麵的謝臨站在那邊背對著她們，也不知她甚麼神采，但想到謝臨昔日辛苦，明顯成日為國事勞累，卻得那奸相名聲，臨了還要受百姓謾罵，墨兒急得淚都要出來了，“淑霞姐姐你怎地還不焦急，這時候還不露麵，爺在這些人中本就名聲不好了，百姓還冇見，倒還不感覺，但本日既然見了，就必定不能善了。爺不是說了，百姓的嘴，就是那河川一樣難防，明天這事過了，爺這丞相還當不當了？那嚴慣就是要把爺往死路上逼呢。”

嚴母瞧著中間站著的謝臨,又瞧了瞧臉孔似是而非的兒子,不由神采驚奇不定,靠近嚴慣耳旁低聲道：“兒,我說你為何將臉孔粉飾一番，你倒是安撫我說，你想過太小後代家的小日子,不教那昔日恩仇滋擾到你,這才扮裝諱飾臉孔，等娶妻後尋個機遇去官歸隱，不再問世事。怎地本日卻做如此……”嚴母肉痛得渾身顫抖，“你這哪對得起你那故去的父親？”

他閉了閉眼，漸漸吐出一口氣來，低聲道：“我承諾你便是。”

謝臨卻忽地把手收了返來，“且慢！”

“怕從何來？”謝臨便冷冷一笑，“嚴慣，你要謝某束手就縛能夠，隻是謝某有個前提，若你承諾了，那我們便當即麵見陛下。”

嚴慣哼了一聲，“誰怕了？”說著，他便要拿繩索來，把謝臨雙手捆上。

嚴慣嚥了咽口水，按捺住心頭衝動，道：“你是我朝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敢來做此評理之人，難道活得不耐煩了？”

墨兒一想，確切如此，但是仍按捺不住擔憂，又想到洛石阡畢竟還是宮中太醫，不好隨便出宮，現在纔不在這，不然用哪會讓爺如此受辱？一邊想著，她便一邊焦心著往內裡看去。

嚴慣看了看懷裡的綺羅，握著她的手指，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來賓當中另有稚嫩小童，一個稚嫩的聲音說了一句“爹，看來這個謝臨是好人了，他如何能這麼對待那位大姐姐”，孩童倒是不像那些大人畏於謝臨權勢，不敢大聲說，是以這稚嫩聲音便聽得格外較著。這一聲卻如捲起千層浪，世人又想起大楚那丞□佞之名，昔日積怨和本日所見積累起來，彷彿一刹時便放開了顧忌，人群中的唾罵之聲已越來越大。

謝臨悄悄哼了一聲，仍然站得筆挺，她昂然趨前幾步，走到床前，伸手便要碰觸綺羅，被嚴慣揮開。嚴慣抱緊綺羅，防備道：“不準你碰她！”

嚴母聞言隻能感喟。

嚴慣漸漸搖了點頭，悄悄鬆開綺羅的手，讓她躺得舒暢些，他閉了閉眼，又平安悄悄地說：“母親不必再說，若放了她，我也能不受這日日煎熬之苦，也算皆大歡樂。”

至於綺羅，在父仇和國度社稷麵前，隻得孤負了。

“此人便是我朝大楚天子，”謝臨向天子方向一揖到地，又對嚴慣道，“天子一言，臣即有罪，下獄，斬首，到時君叫臣死，臣當然立即就死。這回你可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