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山鬼[第1頁/共3頁]

“不是嗎？”山鬼神采說不出的哀傷，彷彿霧裡曇花，一步一步踏水登陸，素手一招，白澤腰間的斷劍鏘然出鞘，飛到她手中。

“嗯？”她用鼻音反問，彷彿感到獵奇。

“我曉得你是誰。”白澤隔著脈脈河水與那女子對視，看向對岸蒲伏在草叢裡的赤豹文狸，兩隻靈獸慵懶地趴在一起，看也不看白澤一眼。

“啊，他？”白澤聽得一頭霧水，“他是誰？我來這裡，是想尋些地靈根，山鬼姐姐是不是搞錯甚麼了？”

“還你。”山鬼隻看了半晌，素手一楊，無鋒劍分毫不差地飛進白澤腰間，用竹筒做成的劍鞘。

“姐姐也喝酒？”白澤感覺本身又被革新了對山鬼的認知，仙女不都應當餐風飲露，不食人間炊火，等候那些一樣冰清玉潔的神仙將她娶走嗎？

“斷劍無鋒，如何藏鋒？”山鬼撫摩斷劍鏽跡斑斑的劍身，素手一震，浩然靈力呈透辟的碧綠色，注入藏鋒當中。

“那你為甚麼不出去看看呢？”白澤獵奇地問她。

“兔子烤得不錯。”山鬼如此評價，摸了摸赤豹脖頸處的軟毛，舒暢得它半眯著眼睛，細弱的尾巴搖來搖去。

就如許，九州劍皇的大弟子白澤，變成了山鬼的小主子。

“乘赤豹而從紋狸，你是山鬼。”白澤說。

隻是白澤冇有想到，獨山山脈裡的橫山山係，冬暖夏涼就罷了，另有這麼一處四時如春的寶地。

“猴兒酒？”白澤感慨九州之大，無奇不有，當下獵奇，將碗中猴兒酒一飲而儘。

“修為未至此岸，真氣不能外放，是以氣劍冇法修成。”白澤有些不美意義地抓著腦袋。

“不如，就改名，叫無鋒吧。”山鬼秀手一擦，鮮明竟將藏鋒劍劍銘擦去，“藏鋒”二字，瞬息之間，竟然被強行改成“無鋒”！

“你莫不是對氣劍瞭解偏誤太多？”山鬼解釋，“莫非劍氣，非要從劍者體內收回？或者說，劍氣的斬出，真氣必然是必須品？”

“啊！是你！”白澤之前總感受背後有雙眼睛在看他，現在總算曉得那雙眼睛的仆人是誰了。

山鬼帶他走進她的居處，那邊真的有荷塘月色。滿眼的瑤草竟相綻放，輕風過處，細柳千行，茅舍草榭次落在山穀之間，唯美如畫。

“等你像我這麼大，也會如此。”山鬼悄悄號召一聲，赤豹文狸兩隻靈獸從河對岸懶惰地遊了過來。

有一荷塘，荷花長開不謝。滿目翠綠，芙蓉出水，天然雕飾。

這女子，修為恐怕起碼也是超凡至尊境。

星光遊弋在無邊銀河，茫茫獨山，被燈籠草點亮的河岸，兩人緩緩前行。

“如果不食人間炊火，如何對你烤的兔子如此牽掛？”山鬼輕笑一聲，賽過滿塘月色。

隻見藏鋒劍俄然披收回刺眼的光暈，劍身上白澤之前如何磨都擦不掉的鏽跡，竟然在一點一點脫落！

“這……”白澤瞠目結舌。

白澤驚詫，端起瑤碗，也喝了一口玉壺中的美酒玉露，光彩清潤，口感說不出的清冽甜美。

“啊？”白澤有些難以置信，“可看起來，你隻比我大那麼一些罷了啊。”

“……”答覆他的，卻隻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