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托孤[第2頁/共3頁]
“你繼位以後,記著有三件必行之事,其一,秦家能夠不滅,但秦臻必須死;其二,朝野秦黨該抓就抓,該殺就殺,切勿心慈手軟;其三,減弱秦翡林的兵權,至於如何削,這四位會教你。你隻需按部就班,步步踏穩,這王位天然會坐得安然。”
“現在隻是死了個娘你便這個模樣,他日就算是寡人死了,滿朝文武死了,滿城蒼存亡了!你都不能哭!隻要雪國依在,隻要雪國血脈未絕,你便不能哭!”姑惑行雲低下身子,抓住季子尚且肥胖的肩膀,雙目儘是峻厲,吼道:“這纔是一個合格的王!”
他見姑惑如一抽泣著止住眼淚,神采才鬆了幾分,他持續言道:“最後這片國土是由前輩們用鮮血灌溉白骨壘砌而成,本應稱作血國,隻是澤君覺著血之一字於後代不祥,這個國名才就此作罷,改成雪。但這王城仍然叫做血城,便是讓我們這些子孫後輩們服膺當初那些前輩為這片存活之土所支出的心頭熱血!”
可他此時清楚已經淚眼澎湃,他卻在逞強
四人胸口如壓巨石,不得喘氣,他們聲音顫抖,拱手應道:“喏。”
“殺了秦臻!”姑惑如一的小臉上儘是恨與痛苦,放聲哀吼!如同隻了無依托的幼豹,在夜裡悲號!
這是秦繁花對那夜的獎懲,也是對他的獎懲,更是她對本身的獎懲,一個女人狠起心來,不管是彆人還是本身都會鮮血淋漓。
姑惑行雲長長一歎,怒意被一陣襲來的怠倦所代替,他擺了擺手,言道:“算了,也不會有機遇聽到第二遍了,但起碼在寡人生前,不要非議她。”
那四人天然不信,紛繁大喊:“君上合法丁壯,龍體怎會?!太醫診斷過了麼?!臣等這就去喚太醫!”
姑惑行雲將季子抱起,皺眉言道:“記得父王方纔那番話麼?不準哭。”
姑惑行雲擦了擦嘴唇,悄悄點頭。
姑惑如一聞言一愣,淚臉儘是不成置信:“外公和孃舅?”
餘者三人皆點頭稱是,眼眸中燃出的大誌壯誌將姑惑行雲的心炙燒的有些疼痛。
這是他教給這個孩子的最後一課亦是獨一課,王者無情,而首當其衝的便是親情,特彆是勢大的王戚!
那人慾言又止,彆的三人趕緊表示他閉嘴,他才咬牙作罷!
“返來!”姑惑行雲大吼,不由狠惡咳嗽起來,他一口鮮血吐在地上,其上已有了絲淡紫色,觸目驚心。
他不忍直視四人殷切熾熱的眼神,終究托出真相,他道:“諸卿,寡人這是在托孤。”
四位內侍皆振聲言道:“君上王恩浩大,臣等雖百死亦不能報!”
姑惑如一咬著嘴唇,任憑眼淚在眼眶中眾多不斷,也重重的點了點頭,他用衣袖遮住眼,話語斷斷續續,彷彿每個字都用儘了全數力量,“兒臣…兒臣冇有哭!但是這些眼淚如何不聽兒臣的話?!兒臣冇有哭!”
姑惑如一,始終如一,一如既往。對誰始終如一?又對誰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