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不有生者，何以圖將來？[第1頁/共3頁]

聽到周遭號令之聲，宮城以內，已經是哭聲一片。和君子營的三萬多人一起退入宮城的，另有賈似道、廖瑩中、翁應龍、李庭芝等人的家眷，另有很多台州、隨州士子以及臨安城中官員的家眷，另有很多留在禮部迎賓院的賈似道幕僚和賈家的仆童姬妾。林林總總加起來，不下五六萬眾，將一座麵積不小的宮城，擠成了沙丁魚罐頭似的。

“如何是投降呢？”陳宜中連連點頭，“據某所知，陳明未有亡宋之心，宋存，吾等便是宋臣，哪怕逃亡外洋萬裡，也應當存亡相隨，豈有歸隱獨善之理？”

“賈太師已死，降著可活！賈太師已死，降著可活……”

“天目山？三萬人去天目山可不可的，天目山養不起的。”李庭芝隻是點頭。

李庭芝看了看世人，戲演得差未幾了，再演下去說不定就泡出身病來啦。

“噗通，噗通，噗通……”

不曉得是誰，俄然停止了抽泣，提出建議。世人一瞧，本來是鹹淳六君子之一的陳宜中。

現在，這座宮城已經被明軍團團包抄，內裡的人都成了甕中之鱉。除了痛哭墮淚，彷彿也冇有彆的甚麼事情好做了。

“不好啦，學士投湖啦！”

“唉……”他長歎一聲，“也罷，爾等都隨某多年，某何忍爾等皆死？”

李庭芝的兵，不是他故鄉帶來的隨州練軍（也叫楚勇），就是他在揚州招募調教出來的武銳軍――現在彆的步隊都散了，隻要這兩支兵的近三萬人還跟隨他。

“構和？”蘇劉義瞪了陳宜中一眼，“現在另有甚麼好談的？不過是死罷了！”

現在陳宜中再提此事。天然是想找個投降的台階了。

“宋存？”蘇劉義嘲笑，“存的是哪家的宋？宋主又是誰做？”

李庭芝這個時候正在他殺！跳西湖他殺，也不怕水涼甚麼的，一臉悲忿的就從孤山路（白堤）上跳下去了，然後就站在齊胸深的水內裡，閉著眼睛不曉得在想甚麼。

廖瑩中一聲長歎，搖搖擺晃站了起來，“也罷，老夫和那陳賢人總算有些友情……這就去見他，看看能不能替大師夥兒討一條活路吧。”

李家軍的將領們紛繁堆積到孤山路上，一個個都彷彿要跳西湖的模樣――真要跳下去的話，三萬人站在湖內裡等著淹死的場麵倒也是蠻悲壯的。

“不如。不如去和明軍構和吧。”

“那就去投洪都吧。”陸秀夫又建議道。“現在洪都眾正盈朝，政治革新，頗似抖擻。且有兩江、淮東、荊湖南路、廣南東路、廣南西路、福建路等地，擁兵數十萬，如果學士帶兵前去，必定能有所作為。”

賈似道的幕僚，廖瑩中的老友，以勘校《資治通鑒》聞名後代的胡三省聞言隻是感喟：“不降，不降，本日一降，便是貳臣了。不如歸去。”

“群玉，你從速說句話啊！”賈似德真的有點急了，賈氏一門長幼現在都在這座該死的宮城內裡！如果待會兒明軍開了炮，可就要滿門忠烈了。

“噗通……”

這點知識，李庭芝天然是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