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災銀（六）[第2頁/共3頁]

舒月喬卻道：“莫非如瀾不想曉得我背後是誰？是誰對你瞭若指掌，又是誰在你身邊安插眼線讓你思來想去也無眉目？是誰……主導你平生……”

前一刻低眉沉思，過一時豁然暢懷，他笑得卑劣，略略弓起腰背奉告她，“你逼我進退，我這裡倒有一個折中的體例。”

“顧大人位高權重，小女子位卑身賤，強弱之分一眼即知，卻該是我向大人討誠意。”

舒月喬略略驚奇，過後卻當他打趣，悄悄揭過，“對我用刑？如瀾捨得？”

她深藏恨意，咬牙切齒，“你當真如此愛重她？”

“你是何意？”

“你彷彿甚麼都曉得。”他眯起眼，殺心已燃。

一根竹筷飛過耳邊，饒是顧辰這般工緻的技藝也要驚出一身汗，而一長彷彿自始至終未曾挪動過，仍然抱著酒罈背對他，口中叨唸著，“小孩子家家少胡說八道。”

石頭生出裂縫，有一就有再。各個衝破，步步為營，不怕他不低頭。

</strong>第四十九章災銀（六）

醉與不醉之間，不過是願與不肯罷了。

他喚一聲“阿辰”，少年馬上閃現在楊柳樹下，也就是胡蝶振翅的工夫，他已到她身前，手上跟一根又粗又短的小木棍，看起來風趣極了。手一揚，點中她肩上穴道，舒月喬便轉動不得，隻能拿一雙飽含深意的眼睨著顧雲山。

顧雲山輕笑不止，麵對她心如鐵石，“成心機，攬月樓向來不做虧蝕買賣，先說說為何要拿月濃的性命換二十萬兩災銀，她的命幾時能值這麼個數？”

她捏著繡帕，輕聲細語道來，“我要你親手殺了她，取她首級予我當繡球玩兒，你說好不好？如瀾哥哥。”

舒月喬展暴露豁然的笑，望住顧雲山，半是瞭然，半是挑釁。而他低眉不語，叮嚀顧辰，“看牢她。”一抖袍子領著蕭逸走出血跡未乾的刑房。

“好得很。”生存亡死他全然冇所謂，一雙眼冷酷到了頂點，不似人間物，“買賣既成，該你拿出誠意來，說吧，災銀究竟在誰手上？”

他嗤笑一聲，不屑道：“我顧雲山不過戔戔大理寺卿，並非內閣首輔，天下的事自有賢人來管，輪不到我插手。”

她彷彿動容，眼中帶淚，哽咽道：“我內心明白，我是該多謝你。”

“你――”

顧辰聽對顧雲山向來是言聽計從，他叮嚀他“看牢”，他便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死死盯住她，另有氣，“（罵她兩句）”

他笑問：“我無情，你本日才知？”

顧雲山道：“如何？還要唱一出反間計？”

看管一層的刑獄官一長從酒桌上醒來，醉醺醺路都走不穩，對上顧雲山也不見畏敬，儘管去看不喊不叫的舒月喬，口中說著：“希奇希奇，今兒竟然有嬌客上門，這是多少年冇有過的，可算讓我等著了。小嬌嬌，叫甚麼名兒，犯的甚麼事兒？說出來，讓哥哥好好疼你一回。”

“我甚麼都信，唯獨不信你。”

“摧辱？”他兀自好笑，隨隨便便找一隻臟兮兮條凳坐下，任其他人將她綁死在刑凳上，冷眼看著，無動於衷，“想來你還未曾見地過何謂摧辱，你那些姊姊mm可就見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