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天字[第1頁/共2頁]
聞人戰妙目幾旋,支吾摸索,“難不成……初時泥鰍一語成讖,祝……祝大哥當真是夢行至此?”
祝掩倒不著惱,立時策應:“我可從未想著推委乾係。水寒已失,身為祥金衛,宋兄覺得我如何逃得過?”
“不過偶合,正聽得祝兄同店家計算罷了。”宋又穀低道:“且我停於樓下多時,入夜小酌之際,又聽聞店家差伴計上樓探看,後才收了五十兩,將這天號三房重又賃了出去。”
“現在,將那水寒尋回方為要務;然此事乾係深重,若旁的祥金衛抑或虎魄衛直接去尋聞人前輩,總有不當。我算同聞人女人有些友情,外使既死於榻下,我自當身先士卒。”
“隻不過,這般猜測,雖將我們四人乾係皆是拋清,卻未免過分偏袒了祝兄。”
“聞人老頭兒自有輕重,我便同祝大哥走這一遭。”
此時,天字一號內。
胥留留輕哼,點頭默許。
“留書?”聞人戰不由詢道:“那我們可要分開?”
宋又穀實在感覺難堪,這便輕咳一聲,“雖已入春,然少揚偏北,陰寒未儘,有個溫廬,夜裡實在輕巧很多。”話畢,抬扇淺搖,似覺稍熱。
劉頭兒一聽,倒是添了興味,“如此說來,你但是早早得知這樓上天字號三間俱已為祝大人包下?”
一來二去,半盞茶後,房內便隻剩了四人一屍,又再無言。
“若祝大人夢中常殺人,怕是那三經宗主,也不會予其牙牌,遑論任為腹心。”
胥留留聞宋又穀之言,唇角稍抬,不發一言。
胥留留抿了抿唇,側目瞧瞧祝掩,緩道:“想是這天號三房,陳列安插,同出一轍。”
聞人戰這方解意,點頭若搗蒜。
兩個捕快連連點頭,俱是將喉頭那一串疑問生生嚥了下去;再觀店家,也算見過風波,任那右眼皮狂跳不止,心一橫,脖一仰,闔了眼目,緊抵上鄂,再未幾說半個字兒。
“是,是,”聞人戰不由嬌笑,“如此推斷一番,我已是摸清了後果結果。”
祝掩聞聲,倒是未見改色,輕道:“鄙人雖為祥金衛,卻從未修習四絕掌抑或大明孔雀摧;不過夢行,確是舊疾,若非如此,何需我這般使錢撒銀子?本也的確擇了天字一號入眠,因其在二樓儘處,離樓梯最遠,滋擾自會少些。”
宋又穀輕嗤一聲,應道:“我們洗耳恭聽。”
宋又穀下頜一抬,表示劉頭兒將店家送往屋外,劉頭兒會心,心下暗道:查這祝大人言辭氣度,我雖誤知水寒奧妙,如果裝瘋賣傻一通,或有活路;現下怕是這祝大人亦有不成告人之事,這些我若知了,便定是死路一條。思及此處,劉頭兒抬掌一攏店家肩頭,緩道:“我等先往儘處那一房停上一停。”
劉頭兒不由撇嘴,“我們這些嘍囉,有何好憂?隻需服膺,大人們說甚麼便是甚麼,大人們不說甚麼我們便不記得甚麼,兩眼一黑,兩耳一掩,又瞎又聾。”
“你句句喚誰作‘泥鰍’?”宋又穀撇嘴怒道。
宋又穀一時啞口,正待回嘴,聞祝掩緩道:“依胥女人所言,胥大俠親迎水寒入钜燕,如此,怕是宗主亦當離此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