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石刑[第1頁/共4頁]

“此二人，確有風骨！”半柱香後，五鹿兄弟聞聽前後，齊齊褒讚。

宋又穀同胥留留亦不輕鬆，二人皆是牙關緊咬，盼著多捱一刻，便多一分朝氣。

話音未落，胥留留同聞人戰已然一步步踱了疇昔；宋又穀側目掃了一眼，又自腰間將其摺扇取了，藉著微小亮光，結力下劈。

“胥姐姐，那是我十三十四叔！快些放手，容我施救！”

“不好！”

五鹿渾聞聲，心叫一聲不好，怕是閣內諸人，不知不覺入了騙局。

聞人戰這方上前，輕柔牽了胥留留一掌，脆聲應道：“十三十四叔說，我爹同遊叔叔來過亂雲閣，現已在銷磨樓上了。”

座上諸人皆是應和一聲，進些酒菜，心下各有各的愁緒，麵上淡淡，膺內無不昭昭然思慮萬千。

與此同時，亂雲閣外。

胥留留一陣聳栗，沉聲疾道：“聞人……女人，你我如此……怕也難……”其言未儘，陡感宋又穀兩足發力，似要借勢向前。胥留留意下立時通透，兩足亦是抵地，雙腿上翻，反身騰起向前倒繞一週，迅雷不及掩耳間，兩掌已然按在聞人戰肩胛，使力一提後撤。

變幻之快，斯須而就。魚龍二人哼亦未及，快速落下崖去，人如葉落，命似蓬轉。

“壞了！”聞人戰先將兩手往腳下土泥中一冇，待灼痛少減，這方狠狠吸一吸鼻子，言辭儘是驚懼，“鹿哥哥但是還在閣中？”

聞人戰臉頰已是充血赤紅，舌根發緊，使力不敷半刻，火中兩掌兩腕，便被燙得生疼。其滿身力量，齊齊聚在兩手，身子似是不聽使喚，顫栗不休，心悸力竭，彷彿滿頭烏瀑也受不得這般煎熬虐待，根根自斷，離身而去。更糟的是，不消一會兒，那麻繩同聞人戰身子摩擦之處，又多騰起數團明火，冷焰燎人，灼得聞人戰呼哧呼哧不住喘著粗氣。

聞人戰衝胥留留眨眨眼，長歎口氣，苦道：“我也不知。自我們來此第二日，十三十四叔攜我們往薄山派拜了一回，會客堂彆後，他們倆位便不知去處了。”

聞人戰倒也知情見機，朱唇一嘟，點頭應道：“那戰兒便未幾滋擾，徹夜請胥姐姐好好過客房歇上一歇，明日再同戰兒談天說地。”

此一時，驚飆捲心，單掌下力，五鹿渾一扯五鹿老，正待仆身往屋外奔，卻又聽得閣外一陣陣霹雷怪音，沉抑壓迫。不過斯須，便有聞人戰嬌聲、胥留留輕喚、宋又穀低喝，紛雜孔殷，接連不休。

五鹿兄弟二人對視一麵，把臂並肩向外，上身雖傾，怎奈兩腿如滿灌鉛錫，舉步維艱。

風策策，夜薿薿。

“如此，這筋骨豈不是要被活生生扽成兩根泡軟發爛的湯麪？”宋又穀輕揩了額間薄汗，悄悄自道，未及思忖，抬聲衝胥留留一喝，“其腳下綁了巨石，我等需得將這麻繩解了，替其撤了贅重。”

聞人戰見狀，口內不自主急喚一聲，拔腿便要上前，腕子卻為胥留留緊緊把著，不得轉動。

聞人戰已然鼓起，正待纏著胥留留多講些妙聞軼事，卻聽得五鹿渾沉聲勸道：“胥女人一起北上，怕是乏的很。來日方長，聞人女人又何必急在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