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行刺[第1頁/共3頁]
門外聞人戰聽得響動,柳眉一立,閃身便往窗下,見窗門大開,探頭往裡一瞧,方見五鹿老緩緩起家,一邊合衣,下榻掌燈,一邊揉眼歎道:“夜已深了,誰還搞出這麼大動靜!”
此一時,藉著穿窗之白,來人手起,寒光一動,提了短刃便往榻邊。
聞人戰模糊感覺不妙,仆身一鑽,躍窗而入,見得五鹿老,脆聲疾道:“方纔屋內,可有非常?”
“鄙人倒是奇著,那大歡樂宮,怎就非要拿亂雲閣開刀?”言罷,胥子思冷哼一聲,又再緩道:“莫不是其此番返來,欲同姬宗主這三經宗宣戰?”
五鹿老一頓,身子往椅背一撤,定睛瞧著聞人戰麵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終是耐不住,朗笑出聲,“小戰兒,本王逗你呢,瞧把你驚的。兄長府上那主子侍婢,皆是輪班倒崗,夜夜守在兄長臥房邊上。一有風吹草動,少則三五人,多則幾十上百人,皆得謹慎翼翼顧問著,哪兒會讓兄長掉一根頭髮?”
胥子思緩將口內熱茶嚥下,抬聲道:“钜燕的赤珠衛,亦當極力同大歡樂宮周旋。隻是鄙人憂心薄山乃異教之障眼法,既有金衛珀衛坐鎮,鄙人倒也可放寬解了。”
“何種深仇,方可令其行此下策?”聞人戰托了兩腮,低眉接道:“此一時,這薄山之上但是妙手雲集。且不言三經宗主同魚悟國師,單說薄山百數弟子,如果圍鬥起來,怕是此人亦難脫身。”
魚悟麵上不見五情,聞言緩緩衝胥子思點頭道:“異教橫行,危如蹈海;深法無邊,責無旁貸。”
聞人戰一聽,衝五鹿老撅嘴怒道:“你這頭小鹿,真該拿沾水的鞭子狠狠抽一頓纔好。”話音方落,思忖半晌,又淺咬下唇,瞧瞧五鹿渾,柔聲再道:“現鹿哥哥離了府,你我可很多加照看,免生忽略方是。”
另一邊,五鹿渾房內。
來人隻覺虎口生疼,反應倒是出奇的快,見此情狀,立時返身,輕若飛燕,眨眉不見。
“如此,老朽謝過。”
“阿彌陀佛。”魚悟起手,先呼佛號,後則掃一眼胥子思,沉聲緩道:“那異教,早在廿歲前便已無聲毀滅,現在驀地再現,一脫手便害了魚龍兩位施仆性命。這番,怕是來者不善,惡勢洶洶。”
“這有甚麼。”五鹿老頸項一轉,回眸瞧一眼五鹿渾,附耳接道:“父王於小巧京兄長宅子內,布了好些個紅線銅鈴。一來是怕兄長夢行走到屋外,磕了碰了倒也無妨,如果不知不覺走入水池水井,那但是性命攸關了。”
聞人戰撇了撇嘴,低聲嘀咕一句,“當日在少揚,不知根由,倒也不感覺可怖。現在瞧來,總感覺煞是奇特。”
恰逢此時,聞人戰便如那蓮台上結跏趺坐的菩薩,騰雲駕霧間便到了五鹿老門外——救人水火,說的也恰是如此了。
話音未落,二人已然放腳,疾走至五鹿渾房外。
五鹿老自是見多不怪,抽了抽鼻子,緩道:“待其重臥回榻上,闔了眼目,便可將其喚醒。此一回倒是還好,不言不動的;之前兄長髮作之時,有幾次還可同旁人談笑風生,外人一瞧,孰能猜想兄長尚在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