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耳疾[第1頁/共6頁]

路潛光拜彆當天，入夜，魚悟房內。

五鹿渾不該五鹿老，反是抬眉瞧一眼宋又穀，輕道：“宋兄，方纔於魚悟師房外，可有查得甚麼古怪？”

“傳聞，是何傳聞？”五鹿老一聽，來了興趣，單掌一攀五鹿渾胳臂，臉頰一揚，立時策應。

身後兩人見狀，俱是一怔，便也止步，同五鹿渾一同立於屋前。

隋乘風有聞，回身拱手，也未幾言，昂頭放腳，大步流星。

胥子思朗笑，心下暗道：這位佛口佛心，耳背的還是這般短長。一邊思忖，一邊揚聲詢道：“隋掌門這是欲往那邊？”

話音方落，五鹿渾也不顧五鹿老麵上薄怒，悄悄推搡著他，反身便走。

胥子思倒也不辨，目珠一轉，再道：“之前寶象寺上，禪師早言有暗中權勢與你為敵。現將亂雲閣同水寒一事勾連細思，怕是異教伏於暗處，早早盯上禪師了。”

“倒不知令師同隋掌門，是不是熟悉？”

“那就好，那就好。”胥子思又再拍打宋又穀肩膀兩回，回眸一瞧胥留留，佯怒令道：“且同我歸去。為父另有些話需同你交代。”

“世事多變，”胥子思又再含笑，皮肉倒是不動，獨自接道：“禪師最明其中真味。”

“因何重歸中土？”胥子思輕笑，下頜一探，詰道：“其中起因，怕是天不知地知，我不知你知。”

“得，得，女兒不去便是。”胥留留也不知本身究竟是跟誰賭了氣，頓足甩手，斯須便自胥子思身側掠過，一邊應著，一邊瞪眼鼓腮，頗見不忿。

胥子思方出了魚悟配房，正待往胥留留房交際代個幾句，低眉踱步，冇走半刻，便在那抄手遊廊碰到了隋乘風。

魚悟見狀也未幾言，口內誦著佛經，指上著力，直將那念珠撥得噠噠作響。

宋又穀眨眉兩回，目睫輕顫，立時答允，“長輩同垂垂兄確是惺惺相惜。如果得暇，自當再往莊上叨擾。”

“鄙人雖不精醫術，也算久病成醫。因著那夢行症，鄙人見地的大夫，冇有一千，也有八百。”五鹿渾一笑，低聲緩道：“我但是傳聞，那聽宮穴，施針之時，會激髮長久失聰。這般刁悍的穴位，久刺下來，損了耳力，倒也不敷為奇了。”

魚悟眉關一緊，緩緩啟瞼，呼一聲佛號，口唇開了半晌，倒是可貴隻言片字。

五鹿兄弟見狀，俱是豎耳，凝眉靜聽。

“因著亂雲閣一事，前幾日未能得機拜見，故而現往魚悟禪師那處。一則拜見，再則問一問舊友同括徒弟情狀，求個心安。”

宋又穀掃一眼五鹿老，輕聲應道：“差不離。廿歲之前，魚悟也不過而立；當時的隋掌門，但是已然到了知天命的年齡了。”宋又穀一頓，挑眉展扇，掩口笑道：“我還聽聞，現在的寶象寺，本來不叫寶象寺。很早之前，那一處原名‘報恩寺’。寺院老方丈，於魚悟幼時收留了他，傳他工夫，助他成才，恩密意重。厥後老方丈圓寂不久，那魚悟便被垂象國主帶入皇宮，小和尚成了大國師，報恩寺也改了寶象寺。”

胥子思抬眉掃了一眼，抬高聲音，啞道：“魚悟國師，此回，可真是大歡樂宮重回中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