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返程之路四[第1頁/共4頁]
他的話剛說到這裡,站在馬背上的江順已嘿嘿笑道:“你這個傢夥說話老是雲山霧罩的,明顯白白的說出來就是。”
畢竟是中原的邊關要城,岷州城戰備精美,防備實在比關內的城池要森嚴的多,隻是那城牆的高度,便要比郴州城的城牆高出四五丈。我點了點頭道:“也好,朝廷律令嚴苛,既然城中已然宵禁,我們就不進城了,便明天一早進城。”
我心中也有些苦澀。的確,那幾個身染風寒的兄弟幾天來一向不見轉機,確切需求儘快醫治。他們幾人明天早上神采雖有好轉,但也是因為昨夜歇息充沛了纔會好那麼一些,隻不過明天趕了一天的路,幾人的神采此時又變的不如何都雅了。
我微微一驚,放動手裡的酒罈,扭頭望去,卻聽得西邊極遠處在這時傳來一陣隆隆之聲。
我昂首看了看岷州城牆。比起城牆下的混黑和動亂,岷州城城頭上卻一片透明,點著一簇簇火把,一排排身穿黑甲的邊關守兵正在城頭上持槍來回巡查著,井井有序。在上麵的城垛間,每隔丈許間隔便有一台大型的守城弓弩座架,長長的城頭一眼看去,足足有三四十座之多,這類大型弓弩的能力非比平常,箭矢之大堪比長槍,一箭射出足可射穿十人身軀,郴州城上便有一座,是用來抵抗內奸的。
他們都收回了一陣轟笑。李書白在一邊俄然感慨道:“這金花盜的名頭公然不虛,隻是這份輕功,怕已是當今武林一絕了,如果我們鏢局裡能有這等人物,豈不是如魚得水?”
說話此人叫姚慶生,是我鏢局中的辦理鏢據的伴計,一身的孱羸,幾個傷病的兄弟裡他抱病最早,病情也最重,說話的時候已是一臉的菜色。
大抵我們剛纔的說話周懷仁也都聽到了,當即笑道:“好嘞。”他從背上取下承擔,伸手往內裡摸索一陣,摸出一疊厚厚的銀票,抽出一張道:“百裡鏢師,一百兩夠嗎?”
剛纔我們說話的時候,江順一向站在馬背上一言不發,此時說完,他在馬背上輕點一腳,人如一片落葉般的輕落在地,走到我們跟前,一邊拍打動手,一邊漫不經心的道:“你是想讓我進城稍些草藥返來,對吧?”
因為有了酒,百裡徒他們都鎮靜起來,頓時遣人在帳篷宿世起五堆篝火,將豬腿褪皮去毛,用鐵棒串起搭架,周懷仁將剩下的乾肉也儘數拿出,分肉煎藥,一群人忙的不亦說乎。我在一旁看著也不覺好笑,不過是在城外宿營一晚,卻被他們搞得像是辦了一場簡樸的酒菜,四周那些駐紮在山腳的雇傭兵行伍都獵奇的看過來,還覺得我們在山下撿到了甚麼了不得的東西似得。
岷州城城門口兩邊的山崖都是矗立入雲的峻峭險山,山上壁立千仞,人很難攀岩上去,有南北這兩道山崖作樊籬,岷州城則更顯固若金湯了。我們行至北邊山崖底下時,城門口熙攘的人群也垂垂消停下來,大抵他們也都曉得此時入城有望,不再喧聲喧華,那些中原的雇傭兵行伍見我們一行人到達北邊的崖底,也都紛繁趕來效仿,在山腳和我們拉開了間隔擇地宿營,而那些從吐蕃逃亡來的部流浪民則極有默契似得去了南邊的崖底,在劈麵紮了一堆堆的。或許,這類事情對於岷州城頭上的保衛官兵來講已是司空見慣了,我們在城外宿營,他們倒冇有斥聲擯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