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農詔[第1頁/共2頁]

“陛下這是……”

陳遠冷眼高觀，這一朝狼籍嚷嚷大臣中，武將中多有世襲爵位，文臣中倒是極少，要想冊封，大多都要比及薨後追封，連太垣堂黃楊朱王趙五老中，也隻王耀、趙倫二人有祖上萌封，止一子一伯罷了。

“究其本源，在穀之未足，何故解之？唯地與種。然地終有限，難養日增之民。故求諸種，今頒此令：凡有改進穀稻粟粱，麥桑薯麻之屬種者，或提善耕具耕作之法者，若經證明，有效不假者，令媛珠玉不敷，下懸百裡男，上追萬戶候！”

二人稍一沉吟，長孫輕聲道：“我想起一件更長遠的舊事。”

二民氣中一動：“四名地階暗衛？看來這叫陳遠的華山弟子確切大有蹊蹺。”

“陛下……”

杜玄沉吟著，慢慢道：“王爺既如此說，想必那名叫陳遠的華山弟子，有甚麼奇特之處了？”

陳遠或疏或密，或急或徐，或斥或安，存圖照微，獎懲清楚，將一件件積存大事議畢，已是日漸高升，將近巳時了。

“風趣？”

大殿外模糊吹進夜間的冷風，掀動低垂的紗帳，吹的酒漸冷，菜漸涼，秦王舉起玉箸，騰空一點，兩點淒厲紅光投逸而出，在半空中流轉回折，來去奔湧，垂垂繪出一副人像表麵來，秦王安靜道：“孤獵奇之下，動暗線，耗時好久，方繪了這名陳遠的圖形肖畫，通報返來時，孤當真是吃了一驚。”

“自古封候者，多為軍功，或為政事，何曾聽聞有老農稱候之事……”

陳遠目視此人，原是新任禮部尚書，安靜道：“張恕之，有何不成？”

玄衣暗衛乃是秦王府破鈔極大力量，或拉攏，或威脅，或利誘，或義迫，在各處大派世家奧妙佈下的暗樁，分六合人三階，每階又分上中下三品，實是秦王府監聽天下動靜之耳目。

杜玄並冇有去瞧半空中那漸成的人像，隻是緩緩道：“耗時好久？”

秦王淡淡道：“天然冇有。因為顏君陽繪出的圖形是假的。”

“這些個老臣們，真不容小覷……一個個博聞強記，雖除了那麼幾個，大多數反應遲緩，也無甚亂局定奪之能，卻一個更比一個老謀，這個更比阿誰深算，當真是一群老狐狸……”

最後兩個音節在大全殿上迴盪不斷，彷彿直直震到了殿下數十名當朝怔愣大臣的內心：

杜玄並未問秦王如何曉得為假，隻異道：“莫非這弟子樣貌有甚麼獨特之處？”

“陛下，今春春闈已近，主考卻還不決下，舉子們多感不安……”

“開甚麼打趣！”

現在乍然聽聞，天子竟頒下此等旨意，要行開天劈地以來未有之事，要封那鄉間趟泥背日，灰塵滿麵的老農為候！

秦王淺飲一口，笑道：“二位先生固然全知，但有一事，孤卻始終冇有說出。? ? 當時隻覺得是一件小事，不想當今彷彿變的成心機了起來。”

“若真有功於民，朕豈吝封候之賞？”

“這……”杜玄捏了捏手中玉箸，心神震驚，隻覺不成思議之極，望向劈麵長孫，見他也是一副如有所思之意，心中驀地一動，“王爺說這事風趣，莫非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