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武學之道[第1頁/共3頁]
顏歌瞧了他一眼,略有訝色,道:“真有你的!究天人之際,以分清濁,舒我意,使碩果累累。真真說,能做到這一步便已是橫行當世的絕頂妙手。小遠,你無妨再猜猜上麵的境地是甚麼,如果對了我就服你呢!”
兩人繞湖又談了好久,多是顏歌輕語,陳遠聆聽,待到傍晚,日暮西山,火燒朝霞,映的半天紅,殘月東昇,銀冷星雲,托的蒼穹遠,兩種色采,一近一遠,在中天交彙溶成一種奇特的蒼青色。這日月並行的奇景,二人一時瞧的癡了。
陳遠無法,放下書,問:“傳聞易筋經是梵文寫的,給你一本,你熟諳麼,能練麼?”
李進跑東屋端了一盆熱水,又返來坐下,把腳放進水裡,**道:“爽!有能夠是前輩先創的神功,再認的字呢?”
她點點頭,徐行行至一株筆挺鬆木前,拍著樹乾歎道:“練武實如種樹。”
李進摸摸後腦,沮喪道:“不熟諳,不能練。”
顏歌站起家來,輕拍著細弱的樹乾道:“越高超的武功,紮的根便越深一點。接下來便是以這根底會儘天下武功,當生之以動,壯吾神,以成合抱。”
陳遠摸了摸耳朵,無法道:“養吾劍訣上說的好,君子三省吾身,我固然不是君子,偶爾省上一省還是能做到的。”
中間一名三十許的男人起家答到:“是。”
陳遠興之所至,直練了約半個時候,顏歌俏立岸邊,一向笑吟吟地瞧著他,悄悄鼓掌道:“雖未見我,已見我劍。鏡湖悟道,不錯不錯!”
他自左邊瓷瓶中取出兩個紙團,展開一看,大聲道:“丙一對丙十八,弟子下台。
李進目瞪口呆,呆呆道:“不熟諳,不能練。”
陳遠奇道:“明日已是大比,另有甚麼喪事?”
陳遠邊轉邊自語:“……諸果溶一?不對不對,算不上真正的更進一步……”
顏歌嫣然笑道:“不錯,倒是我苛求了。不過這幾天華山要有一件喪事,於我而言,倒不比這景差了。”
陳遠也跟著蹲下,盯著空中玄色的凍土,像是要看進泥土深處,看到這鬆樹廣密深厚的根鬚,沉思很久,問道:“然後呢?”
這一劍刺出,貳心中一片平靜,不悲不喜,心神驀地拔高至不成思議之境,過往所習劍法一一閃現,白玉京近百戰景象也一湧而出,腦中忽閃現一詩句:淨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又想起常日所讀道藏中一句:人不遠道,渾然天成,不由長歎一聲,手腕輕振,所習諸般劍法傾瀉而出,不拘甚麼入門養吾希夷蓮花,隨心所欲,想到哪使到哪,劍如流水,諸招如一。
待到落日落下不見,二人纔回過神來,顏歌歎道:“好美,可惜不能悠長。”陳遠笑道:“萬事焉能責備,有此一睹,已幸平生。”
眾弟子轟然應是,六七十餘人順次下台,十一二歲至三十多歲都有。
李進返來時,神采古怪,陳遠一睢他手中劍牌,正麵一個丙字,背麵倒是個大大的一。他拍著李進肩膀笑道:“不錯,好兆頭。”
顏歌講授很久,又將竄改一一演示,陳遠看時,隻覺劍光明滅,似是一朵清蓮緩緩開放,鼻尖似能嗅到香氣,心中一動,不防顏歌衣袖一拂,徑將他送到湖冰正中,正正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