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天數[第2頁/共3頁]

這日晚間，林如海又睡著了，那粉衣柳妾出去守著丫環們煎藥，屋中隻她們二人，黛玉四下瞧瞧，道：“還請四mm看一看。”

寶玉出聲道：“我陪林mm前去！”

秋心輕卷長，微微點頭，似是非常附和，二人正喜，秋心又道：“我竟不知，何為天數？”

黛玉早哭成淚人，撲在床沿，哽咽道：“爹爹……”

隻是園林雖佳，卻遮不住下人們臉上的惶惑神情。

黛玉一雙眼睛微光點點，腫的桃子似的，伏在秋心肩上，暈然道：“到了姑蘇，還請mm為我父診治一二。”

賈璉暗讚：真是探花郞！口中謙道：“那裡那裡！都是四mm一起陪著林mm，欣喜有加，功績倒比小侄多的多了。”

想到興處，陳遠輕嘯一聲，掠出小亭，點水過岸，劍光展開，將所學劍法一一使來，正端莊經，規端方矩，卻透出種心物混然的神韻來，無一絲束縛之感，隻覺暢快之至，悠然高興。

秋心笑了笑，道：“既是天定，如何能改？可變之事，豈為天數？”

寶玉惴惴退了下去。

漂渺雲霧中，宮城連綿，玉階金欄，像極了那日診治秦可卿時一閃而過的樓閣，秋心凝神四顧，不見一人，遠處倒模糊傳來一陣陣昏黃歌聲，唱著些“紅……樓……夢……釵……”之類，聽不逼真。

“我和林姐姐本就交好，這是應當的。”秋心細察林如海氣味，竟又是那奧秘力量，占有不去，心中大奇，隻是此時不便脫手摸索，退在黛玉身邊。

秋心點點頭，這林如海身上氣味倒比黛玉與秦可卿淡薄很多，或可探出一二秘聞來，離開這幻景或許就落在這奧秘力量上了……

陳遠收劍，喇嘛頂風倒下，隻喉嚨間一點血痕，嗬嗬作響，剛著地就化光去了。

黛玉淚眼迷離，幾近站立不住，倚在秋心身上，柔嫩的如一片輕雲，彷彿風一吹，便會飛走了。

黛玉大羞，抽脫手便要撕她嘴，二人鬨作一團，憂氛漸去。

王夫人刑夫人尤氏等都紛繁說好，賈母拉著秋心道：“好罷，四丫頭，這可要辛苦你了。”

賈母抬眼擦淚道：“四丫頭說的是，是我忽視了，可……”

陳遠如有所思，踱了幾步，來到湖心亭，坐在秋心側，望著殘荷枯網，自語道：“維揚令長生訣之事已佈告白玉京了……

靈機一起，便如潮湧來，陳遠霍地站起，連連走動：“是了，是了！我現下的無招是從定招中熔鍊出的，始終不敷精純，用之有滯，正要從這無招中推演出定招，以有為體，再祥出無招，以有為用，這……纔是真正的無招！”

林管家搶先領著賈璉沿著青苔前行，二人隨後，黛玉俄然腳下一滑，幾乎跌倒，嚇的雪雁忙不跌攙住，秋心搖點頭，上前扶住了她，道：“顰兒連本身家裡的路都忘了不成？”

秋心正咀嚼此中神韻，俄然身後遠遠有人笑道：“道友何故要逆天數而行，行此不智之事耶？”

秋心下得地來，入目便是一抹蒼翠，昂首一瞧，好大一片丹橘，經冬猶綠林，鬱鬱蔥蔥，儘是活力，繚繞在小橋清池上，催的假山上枯藤又春，染的遠處零散幾道雕簷飛拱上淺淺一層淡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