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黃昏一騎[第2頁/共2頁]

“華山弟子？”常伯仁疑道：“那他……”

“嘿嘿，你這少年郎，還算明事！”伍長皮笑肉不笑，冷冷道：“莫非你還不是個平常江湖人？”

常伯仁心中一驚，奇道：“傳聞成王世子不是已經死了麼？”

少年青輕撫動手中暗箭，俄然笑道：“我如果個平常江湖人，天然不能如何，即使占了理，也可將你們五個一起殺了，但燕王駐軍便在對岸，我倒是千萬不敢的。”

少年目光如錐，盯著這伍長，對悄悄後退的一人視而不見，俄然道：“這根箭，你想不想收歸去？”

常伯仁站起家，凝聲道：“殿下莫非已知此人身份？”

“是燕王獻俘進京的駐營麼……”少年動機未絕，隻聽得“嗚”一聲急響，一道寒光自小道旁密林中毒蛇般鑽了出來，疾射而來，勁風蕩蕩，頗見功力。

又過了近七息，對岸方奔出十數鐵騎，人馬皆著輕甲，直直涉河而過，來到五人麵前，也不勒韁繩，近人高的軍馬已自行停下，搶先一名黑盔騎將冷冷看著五人，吐出兩個彷彿帶著血氣的字：“人呢？”

那伍長勉強定神，道：“稟告常將軍，那人年紀極輕，武功極高，白手捉箭，隻一著便揮出五道淡紅光，製住了標下五人，所騎灰馬也像是千裡神騎，度極快，直往京師去了。”

“那隻是傳聞，彆的……”燕王收回目光，淡淡道：“伯仁，不是死，是薨！”

那灰馬看起來不起眼，跑起來卻如同一道暗淡閃電，一眨眼，便消逝在垂垂沉重的暮色中，再也看不見了。

一名青衫的少年，束著青碧色的木簪，負著淡紅色的劍，牽著淺灰色的馬，沿著京郊的一條小河，正漸漸走向聳落在大江邊的雄城，俄然目光一轉，瞥見對岸沖天而上的炊煙，筆挺如槍，彷彿烽火，油然生出一種鐵血烽火的精乾氣味，劈麵而來，雖隔的不算很近，卻足以令宵小膽怯。

燕王不語，眺望南邊，案下端坐著個八卦星衣的羽士，麵色平和，目光如海，撫了撫三縷長鬚，淺笑道：“不是陛下。”

寒光瞬息便至，少年已看清那是一根羽箭，玄色純鋼的箭頭，在暮色中正閃閃著烏黑的光，玄色硬木的箭身尾端，刻著“燕雲”兩個小字，前麵紅色的翎羽，以一種非常奇特的角度，正在高扭轉著，動員整支箭矢嗚嗚作響，攪動出一條淡淡透明的箭道。

少年笑了笑，拍了拍灰馬，悠然道：“你們知不曉得，這是甚麼馬？”

便在此時，退後那人退入林中，自袖中滑出一枚火筒，一拉引線，一道白光直衝上天，“砰”地一聲炸開，光彩大盛，化作一支穿雲箭，懸在半天，照亮一時暮色。

劉基看了看燕王，道：“此人名陳遠，是一名華山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