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如琢如磨[第1頁/共2頁]

歸路的絕頂，是家。

少女依在戀人懷裡，雙手扣著陳遠苗條左掌，抱在身前，閉著眼，聽著心跳，彷彿不想說話，半晌後，方悄悄哼著：“嗯……”

陳遠握著才子酥手，凝睇著和順笑容，很久很久，俄然感喟一聲：“不得不承認，我是有點小妒忌了。”

陳遠俄然分不清這是甚麼花了，是海棠，是秋蘭，還是寒梅？

陳遠沉默半晌，俄然淺笑道：“我那樣誇你，你如許誇我，總感覺……”

褪成灰白的片片花瓣，在冷風中飄飄零蕩，淒淒清清，似在感慨：如此斑斕的的花兒，為何竟有殘落的一天？

“上天既給了你絕世的容顏，為甚麼又給了你如此靈慧的心？”

秋心屈指數來，點頭笑道：“有如許多的事要做，你如果再自出機杼，創出很多劍招來，豈不是顯得的我很笨？”

家是暖和的，手也是暖和的。

秋心眨眨眼，也笑著道：“多數是如許……不過，洛洛練成的長生訣當真短長呢！”

但若真是一心二用，右手對左手，勝負隻在單獨一念間，也是無趣，偏又不滿是，兩顆心兒雖挨的極近，仍有著那樣一絲若即若離，似我非我的奧妙間隔，恰是知人莫若知己，知己還需知人，知人者有智，自知者更明。

瞬息間，歸人衣上，身上，眉毛上，頭上便都積滿了雪，變得癡肥不堪，行動維艱，似已不能對峙，前路卻仍漫漫，暗夜沉沉，半點也望不見的家的燭光。

“妒忌？”秋心皺了皺眉。

殘紅傷春，落葉悲秋，吹雪未曾憐冬，常常冷卻民氣。

大地上不知何時已積了厚厚的一層，蒼茫矮天下，厚重的鉛雲低低垂著，向人間灑下紛繁揚揚的雪花，經酷寒徹骨的北風一吹，更混亂了。

這式招數本是陳遠修生長生訣後，以神衍氣，反推歸納，從“旬日橫空劍”、“覆雨劍”兩門天階劍術中化出的對勁妙手，少年自忖即便冇有五采氣，憑此招也可在宗師手中撐過一息，現在卻在秋心將殘未殘的劍意中，感受了一種莫大的威脅，用了出來。

低低感喟聲中，淒清漸薄，冰冷徐盛，殘花落地的一頃刻，便成了雪。

二人齊齊說完，相互看著，一時發笑，耳鬢廝磨，鬨成一片。

隻要右手中，尚燃著一支火把，散著暖意，雖極微，倒是不滅的但願。

待笑夠了，陳遠撫著秋心柔滑如絲緞的長，道：“我瞧你方纔那殘花成雪，劍意流利天然，彷彿不是散招，而是一整套劍法？”

道阻且長，我隻一步步去走，終會有絕頂。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真氣溶成一體，幾近可感遭到相互心中所想，又緩緩分開，成了兩個獨立完整又相濡以沫的個彆。

這不是實戰，卻勝似實戰。

陳遠點頭道：“我也是，能夠是我們入微後次同修，方有這般好處，不然常常如此，豈不很快就能成績宗師了？”

“不是如許的，洛洛，”秋心和順瞧著少年，悄悄反握起手，道：“我那十年中，除了與幾個姊妹玩鬨外，再無彆事可做，隻好一意練氣，揣摩劍法，雖冇有青姊那般存亡磨鍊，卻貴在平平，有幾分紅績，也算是該當，你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