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陳年舊事[第1頁/共2頁]

“是誰？”

陳遠皺眉：“這倒不知，既如此，又生了甚麼變故？”

“哦，你選的甚麼？”

“在那火之前，”武後鳳目中彷彿有一層淡淡哀色，道：“王府高低已全數中了風月醉人歸之毒，成王本人雖是宗師，卻被人暗中偷襲，一側重創，未能逃出。”

陳遠沉吟半晌，下了樓，出了武庫，登橋回岸，一起折北，到得未央宮前時，深沉暮色俄然間便已來臨大地，蒼蒼茫茫，籠在遠遠近近的點點燈火上，微微閃動，浮動在煙柳池花間，更添上了一層薄薄的淒清。

陳遠身子一震，盯著她，緩緩道：“我傳聞尊師婠婠與石之軒有不共戴天之仇。”

陳遠不置可否，隻持續翻了下去，直至翻無可翻，方道：“也罷，徹夜你可去就教公孫大娘，看她如何說。”

花紅，花海更深，晚風拂過，花葉沙沙作響，由遠及近不住點頭，像是東海上的波浪，卻又彷彿要燃燒起來普通，灼人悲傷。

武後不答，反問道：“你可知我為成王安排的相逢是誰？”

“武後所言非虛，正與我在維揚幻景中照歸本心時所見分歧……”陳遠安靜想著，冷冷道：“此人是誰？”

斑斕的皇後稍頓了頓，又道：“你殺了君王心，石之軒也必將猖獗抨擊。”

陳遠也不睬她們，想了想，舍開正道，單獨沿著彎曲折曲的小徑，踏進花海，來到蜂巢前，轉了幾圈，不見一隻蜂子探頭來望，靈覺感到中，六角形的巢中近百隻蜜蜂正爬動著，繁忙著，或照顧幼卵，或釀著甜美，或巡守察看，或奉養女王，井然有序，彷彿在它們小小的腦袋中，藏著一套不為人知的次序。

“東海三仙島的武功麼？”

“冇時候去誠劍殿了。”

陳遠冥目端坐，心中不住推衍，不知光陰流逝，忽覺一道龐大氣味正不住靠近，如淵如海，又像是一團扭轉著的渾沌星雲，吵嘴不明，清濁渾成一片，生出一種連動機也難以逃脫的錯覺。

身子一震，少年長長吐了口氣，折回正道，穿過花海，到了一座碧梧宮殿中，入坐後，上得茶來，除碧落二人垂侍立外，餘人儘退了下去。

尚婉兒早領了很多人迎在殿前，暗自奇特天子為何隻帶了一個碧落，見禮後。這高挑女官道：“還請陛下入宮稍待，娘娘很快便會返來了。”

武後道：“你此次前來，是為了成王舊案？”

武後淡淡道：“成王生性中有一段癡情，本宮便為他安排了一場相逢。”

陳遠展開眼，那奇特之感立時消逝不見，麵前隻要一名紅衣鳳冠的絕色女子，端倪凜冽，風華綻然，正負手而立，悄悄看著他。

陳遠端坐不動，伸手一引。

“不錯，我查遍了密案，也不見其中本相，隻好來問知戀人了。”

陳遠心中俄然靈光一閃，卻比白駒更快，尚不來及抓住它，已倏然逝去，隻留下一道似有似無的陳跡，模糊指引著昏黃的方向，又昏昧不明，全然不知究竟是甚麼。

暮色已殘，夜色漸重，空空蕩蕩的大殿上，隻剩下了一名天子，一名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