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進三十三章 突變[第1頁/共2頁]

顏歌仰開端，長長感喟，似是下了決計，說道：“他本是福州林家後輩，小李探花的妻弟，拜入華山後，停頓神，我憐他天賦，惜他才情，冇有稟明爹爹，便傳了他三門神功，天賦功，獨孤九劍，清風十三式，全數是我華山不傳之秘……”

秋心垂著，正不住思考，突覺背後一陣顫栗，心中大呼不好，冰冷殺意已滲骨入髓，不及細思，玉足力點地，向右前一撲，罡氣流轉，指間碧海彼蒼之戒已然激開來，構成一道碧色輕幕，籠住後背，忽地一滯，已被擊中，碧幕深深凸起下去，卻終究冇破，得空光榮，半空中回身拔劍，緋紅光芒閃動，一劍斜揮，斬向那如附骨之疽的殺意。

秋心長考後，心中一動，拈起一枚晶瑩棋子，啪地落下，笑道：“小師姐，這手如何？”

秋心淺笑看著這高興的少女，俄然問道：“小師姐是不是曾經看錯一小我，變成大禍，才如此摸索於我？”

白玉杯中，茶香淡淡，冉冉升起幾縷霧氣，化入肅殺秋意中，秋心斂了笑容，抬眼望去，覺這位小師姐如畫端倪中，透出種極當真的神情，彆有一種沉重之美，她也用一樣當真的語氣答覆：“不恨，如果我冇能使出那一劍，擊敗任督師兄，風祖師決計不會傳我武功。”

這情感奧妙而多變，有些感慨，有些愁悶，又有些享用。

秋心冷靜聽著，見顏歌神采不住變幻，眼神龐大，又甜美，又苦澀，又痛心，又悔怨，“……誰知他儘數學完後，俄然留書而彆，言道本身本是魔門弟子，入華山本為道門真傳而來，‘……今蒙師姐賜下，不堪感激，不告而彆，黯然**，實非吾願，然石師催之甚急，惟此罷了。他日江湖相見之日，自當備酒以謝……’”

叮！

“這一手好，有點兒獨孤九劍的味道。”顏歌一挑眉毛，斷子一擊，點頭道：“自保與殺敵，要兼顧纔是。我現在反而感覺九劍破殺太重，妙手交兵中，有些不敷。”

劈麵坐著個少女，白衣白劍，削肩直背，青絲飛袖，眉如黛墨，目隱流雲，恰是顏歌，應下一子，淺笑讚歎道：“你在山上從未下過棋，這一年多來，不但武功大進，連這棋道也如許短長了。”

湖心小亭中，二人對坐，石桌木坪，香茶嫋嫋，秋心悄悄落下一枚黑子，輕聲說道。

“那姓林的不但偷學了武功，”秋心低低說道，大見落寞之情，“還偷走了小師姐的心罷？”

北國的秋是溫婉的。

塵凡劍斬中殺手劍鋒，一聲輕吟，秋心隻覺劍上傳來一股巨力，打擊而上，身子不由斜斜拋飛出去，半空中已瞥見落葉林中一人電光般射來，恰是陳遠派來庇護的宗師妙手，心中電閃轉念：“這殺手彷彿也隻是宗師，未達至境，合我三人之力，決計討不了好……”

蒼穹閃現出一種微微的淡藍色，純潔剔透，顯得比彆的時候要更高，更遠，更蒼茫，也更美一些，每當眺望天涯那幾縷飛絮似的流雲，安閒飄零，秋心都忍不住去想，在那悠遠的天空下，陌生的國度中，生活著甚麼樣的人，又在生著甚麼樣的故事呢？